變成了一統陰間的鬼王。
眼下的情況不能勾起秦肆酒的心疼憐憫,因為他快死了。
他繼續笑著,臉上帶著潮紅,額頭的青筋凸起快要崩開。
但他的眼神卻如同一抹火焰直直地投進裴如墨的眼底。
狼狽卻依然像個不可一世的上位者。
秦肆酒勉強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既不是求饒也不是恐懼。
而是比惡鬼還要惡劣的語氣:“裴如墨,你當年死在了哪裡?”
秦肆酒彎著眼睛:“臥室?客廳?還是….洗手間呢?”
生命流逝的速度堪比流水,秦肆酒這具身體已經快到極限。
裴如墨的笑容扭曲癲狂:“這個問題作為你的遺言,我很樂意告訴你。”
隨著最後加重的力道,裴如墨輕聲說道:“就死在你腳下的位置。”
他收起笑容,神情變得死氣沉沉,緩緩道:“現在,這裡的亡魂又多了你呢。”
傳聞鏡子是連接陰陽兩路的橋梁。
此時滿牆碎裂的鏡子中,兩道人影交織,互不相讓。
交疊的身體猶如世界上最親密的愛人,掐住脖頸的手又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敵。
秦肆酒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後,周身立刻升起黑霧。
神力隻是對邪神的身體起不了作用,但可以借用其他外力阻止他。
浴室內帶著血腥氣的水逆流而上,儘數澆在裴如墨的身上。
一人一鬼挨得極近,少數水花濺射在秦肆酒的身上。
卷曲的黑發淩亂不失美感,有幾縷黏在了他的額間。
裴如墨眼眸微眯著鬆開了手。
氧氣重新灌進秦肆酒的鼻腔,他大口呼吸著,泛紅的臉色終於緩慢恢複。
他的聲音親密溫柔,說出的話卻滿是挑釁:“還想殺我嗎?”
笑聲溢出口腔,秦肆酒伸手將臉上的血跡蹭到惡鬼的唇邊,為他蒼白的臉增添一抹血色。
秦肆酒覺得光是水還不夠。
裴如墨就該陪著他一起痛,一起享受缺氧的快感,一起瀕臨死亡。
他食指劃過裴如墨冷硬的牙齒,擠進裴如墨冰涼的口腔,按住那不能稱得上柔軟的舌尖。
另外的手指則是緊緊地扣在裴如墨的下頜。
他緩緩靠近,溫熱的呼吸儘數打在對方的臉上。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乖一些嗎?”
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