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不再像曾經那般健壯,反而日漸消瘦。
顧淵不喜歡醫院的味道,秦肆酒便也由著他在家調養。
這天。
秦肆酒如往常一樣推著輪椅將顧淵帶到院中呼吸新鮮空氣。
院中的紅梅依舊怒放。
他抬頭望了望天,一片冰涼的雪花落到了眼角。
秦肆酒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雪化成一條絲線從他的眼角落下。
怎麼又下雪了啊。
他最最最討厭雪天了。
秦肆酒下意識替顧淵掖了掖身上裹著的毯子。
顧淵悶悶地咳了兩聲,極輕地笑著說道:“終於輪到你照顧我了。”
“我不喜歡。”秦肆酒話說的模棱兩可。
不知道是在說不喜歡照顧人,還是不喜歡顧淵生病,又或者是...不喜歡分彆。
顧淵垂著眼眸,“可憐可憐我這個病人吧,說幾句軟和話。”
秦肆酒將輪椅的刹車放下,從後麵繞到顧淵的身前。
他輕歎了一口氣,將兩隻手搭在顧淵的膝蓋上。
秦肆酒和顧淵對視著:“我不喜歡你生病,你要趕緊好起來。”
“嗯。”顧淵如願以償地聽見了軟和話,笑得比以往溫柔。
他費了很大力氣抬起手,在秦肆酒的眼角摩挲著。
不再像從前那般要將它染紅才肯放手,他如今實在沒力氣。
顧淵一雙漆黑的眸子中滿是不甘。
恍惚間,秦肆酒似乎還在裡麵看見了閃爍的光。
“你....”
顧淵打斷了他,忽然用手指了指天空:“我想看看月亮,我的小神仙能滿足我嗎?”
秦肆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漫天的白。
然而就在他轉過頭的這一刻,顧淵忽然閉了閉眼。
一滴淚水從他的眼眶滑落,隱埋在他的心口處,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淵再次睜眼的時候
黑夜悄然降臨,銀白色的月亮比八月十六那日還要圓。
他笑了起來,期間還伴隨著壓抑著的咳嗽聲。
顧淵眨了眨眼,目光從月亮滑到秦肆酒的側臉。
“很美。”
他這一生何其有幸,至此也沒有遺憾了。
秦肆酒也望著月亮,輕聲附和:“是啊。”
呆了片刻,他重新走到顧淵的後麵,“不能總吹風,我們回去。”
顧淵從毯子裡探出那雙瘦的青筋凸起的手,緩慢地搭在秦肆酒的手上,拍了拍,再握緊。
“就在這吧,寶貝。”
在這什麼呢?
是在這裡賞月,在這裡聊天,還是....?
秦肆酒動了動嘴唇,拒絕的話在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
“好。”
秦肆酒安靜地站在顧淵身側,二人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將肉都擠得發白。
在這一片靜謐之中,他的耳中猝不及防闖進了幾個字。
“好愛你啊..”
這聲音輕的如同一片羽毛,冷風一吹便散在了空氣中。
秦肆酒的腦海中響起‘叮’的一聲,任務完成了。
他猛地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