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淵王有何高見?”
謝玄伸出食指輕推了一下麵前的茶碗,碰上秦肆酒那隻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燕國地勢極佳可土地貧瘠,陛下可曾聽說過安州的難民?”
秦肆酒不斷搜尋著記憶,了解到安州坐落在燕國偏遠地帶,常年鬨饑荒,難民一路北上,隻為討到一口糧。
他點點頭,回道:“自然聽過,燕國皇帝因為此事引得百姓不滿,可這和是否攻打燕國有什麼關係?”
謝玄歪了歪頭,聲音含混著笑意。
“在臣看來,難民之口如同這兩碗相撞之時發出的聲音...”
他將其中那隻茶碗緩緩往回抽,“可若是將這碗抽走..亦或是...”
謝玄眼都沒眨,手輕輕一鬆,剛剛還在這修長指尖之上穩穩端著的茶碗應聲落地,碎成許多瓣。
“...抹殺。”
謝玄微微勾起唇角,抬眸看向秦肆酒:“便能解決了難民之事。”
秦肆酒目光幽深地看向謝玄,心下卻已了然。
他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解決難民之事的方法是殺了難民,滑天下之大稽。
可偏偏....謝玄他真的能做出此事。
不等秦肆酒說話,謝玄便繼續說道:“燕國自是要攻,可以從難民下手。”
秦肆酒心中冷笑一聲。
這謝玄還當真以為自己蠢笨,若是真的按他說的這麼做,恐怕會寒了百姓的心。
謝玄分明就是逼著自己一步步地作死。
秦肆酒假意縮了一下脖子,一點帝王的威嚴樣子都沒有,而是用帶著畏懼的眼神看向謝玄。
“可這樣會不會...”
謝玄輕拂衣袖站起身,未曾束冠插簪的發絲被風吹散,玉質極佳的墨玉晃了兩下停住。
他就靜靜地站著,姿態閒雅卻帶著幾分淡漠疏離,眸中如同凝了化不開的墨。
謝玄唇角含笑,卻令人無端生寒。
“陛下,臣的建議已經說了,聽與不聽還請您自己決斷。至於後果...”
謝玄瞥了他一眼,笑意更深:“與我何乾?”
秦肆酒的眼底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