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電燈泡,散發著昏黃的光線,柔和了閆書的側臉,以至於秦肆酒覺得他此刻的眼神異常溫柔。
一見到他,閆書便跳下石墩迎了過來。
他握住秦肆酒的手,“還挺準時。”
秦肆酒用小拇指勾了他一下,回道:“和男朋友的約定總不能不遵守。”
秦肆酒身上的血跡隻是用了障眼法,血腥味還在。
閆書一靠近便聞到了,卻什麼都沒問。
對於古堅強的遭遇,彼此心照不宣。
閆書將西瓜遞到秦肆酒眼前,“上次說不想吃了是不是因為想給我留著?”
這件事他從回家看見井底西瓜的那一刻就開始想。
但也怕自己想多了。
秦肆酒側頭看他,“那你說下午吃夠了,吃多了尿床又是出於什麼心理呢?”
閆書一愣。
那時候他沒想太多,隻是想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全給眼前這人。
秦肆酒繼續道:“我跟你一樣。”
閆書一瞬間覺得自己心裡比涼西瓜還要甜。
他看著秦肆酒一點一點吃著西瓜,忽然輕聲問道:“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嗯?”秦肆酒把嘴裡的東西咽進去,抬眸看他。
閆書覺得自己嗓子有點乾,啞聲道:“比如...殺人。”
有幾隻不知名小蟲在燈泡下麵盤旋,似乎準備隨時上演‘飛蛾撲火’,一如現在的閆書。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他的小少爺,於是半晌後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走不了。”
秦肆酒心臟抽搐了一下,“嗯,記得。”
閆書高大的身影靠在牆上,看著異常孤獨。
“殺人這件事我認。”他嘴角有殘忍的笑容,眼底也沒有半分悔意,“讓人看見是我的失策。”
“奶奶和小石頭生在這座永遠走不出去的小鎮已經夠苦了,即使我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知道她們不應該再繼續被人糟踐。”
閆書的聲音越來越啞,“小石頭叫我一聲哥,我便認下他這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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