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餅和三條覺得今天的狗糧格外齁人,暗戳戳在底下互相盤問。
“你今年找對象不?”
“找再不找我就快被組長和席哥的狗糧砸死了。”
“我也找。”
吃過飯後,幾人坐在一起聊了會,二餅和三條就走了。
其實他們也不想走,但是總覺得席哥看著他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就像是他們倆礙了他什麼事一樣。
二人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今天那個繞不開的話題,隨後臉上如同燒開了的水壺,呼呼往外冒著熱氣,連忙找了個借口走了。
房子裡沒了剛剛那倆活寶,氣氛比剛剛沉靜了不少。
秦肆酒吃過飯有點懶,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飄灑灑下起了雪。
他靠在沙發上眼神迷蒙,似乎準備睡個午覺。
席豫刷完碗筷從廚房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一如曾經的每一天。
可是他發現
即使是同樣的場景,他總是看不夠的,甚至有一種想要深深地,再深深地將這些畫麵刻在心底的欲望。
席豫放輕腳步走到秦肆酒身邊,他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秦肆酒在他過來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沒睜眼,嘴裡卻說道:“忙完了?辛苦了。”
席豫不喜歡笑,曾經也覺得世間沒什麼值得他開心的。
可秦肆酒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他笑上很久。
他嘴角勾著,聲音裡含混著無奈的笑,“你就喜歡敷衍我。”
說完,他不給秦肆酒半點機會,直接將人抱起來往臥室去。
“也是時候該跟你算算賬了。”
“什麼賬?”秦肆酒半睜著眼,“我不記得了。”
席豫至今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人總是用一種最為挑釁的眼神說著最無辜的話。
偏偏他還為此著迷。
席豫將人放在床上,從抽屜中拿出了好幾種顏色的狐狸耳朵。
“忘了就忘了吧,我替你記著。”他強製性地掰著秦肆酒的頭,讓他被迫看著那幾個發夾,輕聲在他耳邊說道:“選一個吧,小狐狸。”
秦肆酒懶得折騰,過去的日日夜夜他不是沒和席豫‘乾過架’,可最終結果都是一個樣。
他冷著臉指著粉色的耳朵說道:“就它。”
席豫笑得有幾分痞,“我也最喜歡這個。”
夜未深,酒未醉。
房子中的二人卻先一步做起了足以亂人心神,意亂情迷的夢。
今天的席豫口中說著是和秦肆酒算賬,卻比以往每一次都溫柔許多。
即將結束的時候,席豫看著秦肆酒的臉,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
他從不許願,有什麼想擁有想得到的,他不擇手段都會攥在自己手裡。
可在今天。
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午後,他想要許願。
如果真的有來生,他要繼續和這人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
秦肆酒感受到了他片刻的安靜,掐了把他的腰身問道:“想什麼呢?”
席豫垂眸,眼珠漆黑卻一片清明,“你有願望嗎?”
“嗯?”秦肆酒不知道他怎麼會忽然問到這個,卻也回答道:“曾經有。”
“什麼?”
秦肆酒的思緒一下被拉回了好久好久以前,他聲音變輕了點,嘴唇微動。
“那時候啊”他似乎在回憶,“大概是想死吧。”
席豫沒想過他的願望竟然是這個樣子,半晌才說道:“你不愛你自己。”
秦肆酒沒說話,像是在默認。
他那時候真的覺得世間太無聊了。
至於愛自己?
有什麼值得愛的?
一個誕生數萬年的軀體,裡麵住著一個無趣的靈魂。
就在他思緒抽離之間,席豫的一隻手忽然撫上秦肆酒的臉側。
隨後,秦肆酒的耳畔響起了一句話,比房簷上落得雪還要輕。
“我來替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