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帶著秦肆酒去看的時候,秦肆酒滿臉的疑惑。
“你要做生意?”
做生意什麼的從來不在蒼負雪的考慮範圍內,二人的錢財下輩子都花不完。
於是蒼負雪問道:“做什麼生意?”
秦肆酒伸出手將整條小巷從頭劃到尾,“那你買這麼多?準備胳膊腿分開住?一個器官住一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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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想那個畫麵忍不住抖了一下。
那樣是不是有點過於驚悚了???
蒼負雪沒和他計較,隻是眼神悠悠地往下瞥了一眼又緊接著回到秦肆酒的嘴巴上。
“那能怎麼辦呢?畢竟”
他現在比以前有人氣多了,至少笑模樣多了起來。
蒼負雪悶悶地笑著,隨後將秦肆酒下巴捏起來,看著這張紅潤的嘴巴說道:“畢竟啊我的小狐狸叫聲總是大得很。”
“滾。”秦肆酒抬手甩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彆那麼賣力啊。”
蒼負雪挑挑眉,語氣帶著點哄的意思。
“不賣力不是怕你不滿意嗎?”
更何況
蒼負雪自從和小狐狸遇見的那天開始,晚上就再也沒做過旖旎的夢。
可是他偶爾也會想起來夢中的場景。
久而久之,他總是生出一種想和夢中的自己比一比的想法。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極偶爾的情況下竟然還會生出一種無法平息的嫉妒。
嫉妒夢中的自己為什麼比現在的他與小狐狸相識那麼早,那麼早。
神不會變老,妖也不會。
但是秦肆酒總是要離開的,要奔赴下一場約會。
直到他陪著蒼負雪看過數千個日落之後,他終於決定走了。
秦肆酒自己也明白,他沒辦法永永遠遠地停留在一個小世界中。
他總要等到積分集齊的那一天,在現實中找到小瘋子這個人。
人間已經換了一輪又一輪的朝代,此時的秦肆酒正和蒼負雪坐在玄宵山的山巔。
他將頭靠在蒼負雪的身上,目光看著天邊的紅霞。
蒼負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然垂眸望向他。
他猝不及防地開口道:“你要走了嗎?”
蒼負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但是他的心中就是有一種即將失去眼前之人的預感。
他的胸口悶得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脊背發涼。
他能感受到自己似乎沒辦法留住這隻狡猾的狐狸。
秦肆酒聞言沒動,隻是抬頭再次看向蒼負雪的側臉。
他沒正麵回答,卻突兀地問出一個問題。
“蒼負雪,你愛我嗎?”
蒼負雪沒來由得心臟一緊,脫口而出的愛生生止住又咽下去,可卻從眼睛裡冒了出來。
他冷著臉移開視線,艱難地說出違背了自己心意的話。
“我不愛你。”
蒼負雪忽然想到曾經在小狐狸身上聽到的,那個不合時宜又歡脫的大笑聲。
或許那道笑聲和小狐狸籌謀的離彆有直接關係。
如果自己將那笑聲的主人捏死呢?
秦肆酒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撫摸著蒼負雪的臉。
“你相信有來世嗎?”
蒼負雪抓著他的手,一字一頓,“我不要來世,隻要今生。”
秦肆酒沒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嘴角勾著一如曾經的模樣。
就這麼過了會,蒼負雪忽然敗下陣來,似乎是在妥協。
“是不是隻有我親口說出那兩個字,你才能離開?”
秦肆酒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是啊。”
蒼負雪注視著秦肆酒的臉,腦海中猶如走馬燈一般劃過他的一顰一笑。
小狐狸於數萬年前賜予他大夢一場,他於萬年後的今天還他選擇離開的權利。
玄宵山下起了一場不會停的大雪。
有極輕的聲音順著雪花飄飄灑灑落下,漫天的白不知道究竟濕潤了誰的眼眶。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