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小腿上麵的肉像是被人一片一片刮了下來,露出森森白骨,不停地有血跡順著骨頭滴在地上。
這具屍體並沒有頭顱,兩隻手被鐵絲捆在一起,吊在上麵。
雖然看不到臉,但是憑借著衣著,秦肆酒也認出了這正是程禾平。
秦肆酒又往旁邊的地上看了看,一個淺色的布料碎片被血水打濕黏在地上。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ay的穿著,正好能和這塊布料對得上號。
秦肆酒在這屋子中掃視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到了旁邊正在嗡嗡作響的冰櫃上。
他緩步走到冰櫃旁邊,一拉開,裡麵是成塊成塊通紅的肉。
秦肆酒定定的看了一會,終於在這坨凍肉的一個角落看見了一隻屬於人類的手指。
也就是說這就是ay。
秦肆酒將有用的線索全都串聯在一起,隨後走出了後廚。
宿沉一直在看著那邊的方向,見到秦肆酒走出來了,他便收回了剛剛那副處處為難廚師的模樣,隨意揮了揮手道:“行了,這次原諒你了。”
廚師嘴角抽了抽,“謝謝您。”
在廚師回了自己的工位之後,宿沉把盤子往裡麵一推,直接走出了食堂。
李四海他們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會當跟屁蟲。
幾人在外麵不遠處看見了站在窗邊的秦肆酒。
李四海問道:“宿哥,沒什麼事吧?拉肚子確實挺不好受的。”
馮橙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聰明人都知道剛剛這兩位是在做戲。
秦肆酒也懶得解釋,直接說道:“這幾天彆碰肉,湯也彆碰,吃點蔬菜補充體力就夠了。”
“是”馮橙有點欲言又止。
秦肆酒淡淡說道:“我在後廚見到了程禾平和ay。”
“什麼!???”
王詩堯徹底堅持不住了,捂著嘴到旁邊吐的昏天黑地。
李四海剛剛差點就嘗那個肉了,現在想想有點後怕。
眼看著天就快黑了,秦肆酒忽然看向馮橙。
“我有事情問你。”
“什麼?”
秦肆酒說:“我需要知道昨晚你和程禾平那裡發生了什麼。”
馮橙思考了一會說道:“昨晚我應該是比他先睡著的,然後半夜的時候他一直在說好冷。”
“我被他念的有點煩,就讓他往我這邊靠靠。”
“他靠過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起身想要殺我,我清醒過來就把他給揍了。”
馮橙停頓了一下,頭一次露出尷尬的表情,從靴子裡掏出一把長長的匕首。
“這是我撿到想用來防身的,程禾平說他應該是摸到了這個冰涼的刀刃,以為我是鬼才想動手的。”
秦肆酒了然地點點頭。
怪不得第二天一早上看程禾平一邊的眼圈青紫青紫的。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外麵的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有歡快的鈴聲在孤兒院裡響起,秦肆酒幾人也全都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