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到底也是個可憐孩子。
李四海的眼眶有點紅,深深地歎了口氣,“都怪院長那個死變態。”
“是啊。”馮橙的狀態比他好點,聽見他聲音中的鼻音之後詫異地看過去,“小男孩還沒哭,你先開始了?”
李四海連忙轉身擦掉眼角的淚花,“哎呀,你看錯了。”
秦肆酒在旁邊聽著宿沉和小男孩的對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忽然問道:“你們每年萬聖節是不是都會許願?”
“是的呀。”小男孩依舊懼怕秦肆酒,但是終於能正常說話了。“院長先生告訴我們要許願才是乖孩子。”
秦肆酒又問:“你每年許的什麼願?”
“唔...忘記了。”小男孩舉起小手,“不過今年的願望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想再和院長先生玩遊戲了!”
就在小男孩說完這話的同一時間,整座孤兒院內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呼嘯的風聲席卷孤兒院上空,衝天的陰氣將整片草坪籠罩。
隻見孤兒院的大門口恍恍惚惚有幾道黑色的影子立著,它們沒有臉卻給人一種恐懼到了骨子裡的陰森,好像在用那雙看不見的眼睛,惡毒地盯著這邊。
眾人似有所感地看過去,可就在他們抬頭的一瞬間,那幾道影子再次消失,緊接著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冰涼的手搭在肩膀上,李四海像塊木頭一動不敢動,“馮...馮橙,我...我身後...”
馮橙此時臉上的血色也儘數褪下,顫抖著聲音,“我也是。”
與他們二人截然相反的是秦肆酒和宿沉那邊。
秦肆酒側頭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那隻手,白的像是石膏一樣的手上青紫色紋路交加,尖利的指甲能輕易將人的喉嚨戳穿。
他不急不緩地叫出一個名字,“皮普斯·朱恩。”
秦肆酒目光帶著幾分嫌棄,勉強將視線移開,隨後緩慢地轉過身,與身後的鬼對視著。
他看著鬼的模樣笑了,心裡晃過了然,說道:“作為一名醫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有精神病就要好好治療,角色扮演的遊戲可不適合你。”
他的聲音頓了頓,眯了眯眼,“還有,你的偽裝真是爛透了。”
秦肆酒指了指鬼的上衣口袋,說道:“護士小姐,今天體溫計帶了嗎?”
隻見他麵前這隻鬼麵容漸漸顯露,一雙眼睛中黑色的眼球占據全部,往外惡狠狠地凸著,它張口的時候一口牙鋒利無比,牙縫裡全都是些肉的碎末。
“被你發現了呢。”
‘轟隆隆--’
雷聲炸響在眾人耳邊,死亡氣息隨之降臨。
整個孤兒院的牆體開始掉落牆皮,像是在急速老化。
在眾人眼中,麵前的整個畫麵開始泛黃,甚至有如同接觸不良的雪花紋路開始閃爍。
旁邊的孩子們在看見院長出現的一瞬間,眼底全部浮現出驚恐的眼神。
這隻鬼蹲在小男孩的麵前,用一種詭異溫柔的聲音哄騙著,“許願吧我的孩子,像曾經一樣,許願你永遠都能有有意思的玩具和能陪你做遊戲的人吧。”
小男孩的臉色青黑,從胸腔一直到小腹出現一個巨大的口子,像是要將他從中間撕裂,裡麵的內臟空空如也。
鬼用鋒利的長指甲劃過那道傷口,興奮地顫抖著。
“說啊,我的孩子,許願了才是我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