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後,他靜了兩三秒,裡麵依舊一丁點動靜都沒有,看樣子即使今天在這裡過夜他都等不到這扇門打開。
秦肆酒耷拉著眼皮,轉身就走。
可就在他的身影徹徹底底消失於這條蜿蜒的小路之後,剛剛緊閉著的大門,忽然打開一條微小的縫隙。
有人影從裡麵走出來,望著這邊時眼神深邃。
空中有不知名的蟲子在飛,扇動翅膀的模樣像是在奏樂。
曲調悠揚婉轉,不知道撥動了誰的心弦。
他帶著夜裡的涼氣回到了原本為他準備的房間,其餘三人全都躺在床鋪上準備睡了。
“哎那誰,你回來啦。”
秦肆酒興致不高,‘嗯’了一聲。
和他搭話這人是個自來熟,“咱們都互相認識一下唄?畢竟往後說不定要在一塊生活呢!”
他一腳蹬開被子坐起身,朝著秦肆酒說道:“我叫呂有墨,你呢?”
秦肆酒按了按堅硬的床板,又把蓋的被子鋪上去一層。
“奚仇。”
“奚仇,你剛剛乾什麼去了啊?”呂有墨一張嘴就停不下來,像是在倒豆子,“我們三個都緊張死了,聽說明天魂靈測驗是看看咱們的資質,要是好的話就能被掌門看中,而且我還聽說掌門這幾十年都不收一個親傳弟子,今年或許也...”
他說了一堆,秦肆酒隻回了三個字。
“我困了。”
這時,旁邊的人忽然張口道:“行了呂有墨,沒看出來人家不稀罕搭理咱們嗎?你說這麼多也是浪費感情。”
秦肆酒往聲源處望去。
這人梗了梗脖子,“看什麼看?我說的有錯嗎?”
他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在裝什麼,一開始就對我愛搭不惜理的,同為拜師的弟子,你難道比我們高貴?”
“好了好了喬付,你少說兩句吧。看奚仇的樣子確實沒什麼精神,而且外麵那麼冷,他穿的還這麼單薄,肯定也是凍著了。”
喬付是商賈之家,沒上山之前誰不對他尊重有加?
這上山之後竟然還被人無視了。
喬付在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打量這三個人的穿著,這個叫奚仇的不過就是個窮人,要是放在山下,自己一句話都能弄死他。
他冷哼一聲,“呂有墨,你也彆裝好人,咱們四個現在也算是競爭身份,彆以為跟你們搭了兩句話就算熟悉了,少跟我套近乎。”
而且他認為憑借他的資質一定能被掌門看上眼。
剛剛和他們聊那麼多,隻是為了扮豬吃虎,等明天好好給他們長長見識。
喬付這一句話給呂有墨說得愣住了,也不吭聲了。
倒是秦肆酒問道:“說完了?”
喬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什麼,還沒來得及反應,秦肆酒又開口道:“說完了就熄燈。”
喬付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還以為是個什麼硬骨頭,結果還是聽著自己說話屁都不敢放一個。
“奚仇,我還以為你這麼高傲有什麼能耐呢,結果是個縮頭烏龜啊。”
秦肆酒看著他,隨即冷笑著站起身。
1001心裡咯噔一下,完蛋了。
宿主大大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
偏偏喬付還在找死,“哎呦嗬,說你兩句你還不願意聽了?來來來,我看看你想乾什麼。”
他所有的挑釁放在秦肆酒的身上就像是軟乎乎的棉花,沒起到一丁點的作用。
秦肆酒隻是輕聲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熄燈嗎?”
這話徹底給喬付問愣住了。
秦肆酒在他不解的眼神中,一字一頓道:“因為我收拾人的場景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