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之中的每個細胞甚至於毛孔都在驚聲尖叫著。
快跑!
快跑!!
史才梁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臉色蒼白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在地上。
他踉蹌著爬到門邊,哆哆嗦嗦地用一隻手開著門鎖。
他此時無比痛恨剛剛的自己,為什麼要急著鎖門!
秦肆酒安靜地站在他身後,像是一隻以欣賞獵物臨死前掙紮為樂的獵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鎖終於開了。
史才梁慌裡慌張地推開門,臉上露出如獲新生的笑容,正準備大聲呼救,身後便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救....”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能說出口,秦肆酒的手便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了,時間到了。”
史才梁僵著脖子回頭,再次看見了那個讓他全身都忍不住顫栗的笑容。
“什...什麼時間?”
秦肆酒朝著他歪歪頭,“當然是你活命的時間。”
大門被重新合上,也隔絕了史才梁生的希望。
他背靠著大門滑坐在地上,口中胡言亂語地威脅著,“奚仇,你想要什麼?那個藥...!那個藥丸我還可以再給你!
你若是動了我,妙醫殿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應該知道妙醫殿想要殺了一個人是多麼輕鬆的事情!”
史才梁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鼻涕和眼淚糊了一臉。
秦肆酒把玩著掌心的那一團黑霧,驀地笑了。
“妙醫殿想殺了一個人是多麼輕鬆的事?”
黑霧化作一把鋒利劍,直插史才梁的眉心,卻在即將沒入的時候停下。
史才梁被嚇得心臟驟停,雙眼緊緊地盯著麵前這劍,身下的褲子濕了一大片。
“那你知不知道,我想殺了你又是多麼輕鬆的一件事呢?”
史才梁終於明白今日自己必死的局勢,開始求饒。
秦肆酒厭煩地止住他想要說的話,說道:“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機會。”
在這時,秦肆酒忽然察覺到體內有一股不對勁的氣息。
這是一種無名的燥熱。
秦肆酒強壓著這股欲火,繼續對著史才梁說道:“那些中了毒的百姓都被安置在了哪裡?”
史才梁連忙指著一個方向說道:“之前北邊有個難民所!現在那些人都在那裡!!
我回答得千真萬確!是不是可以放我一條生路了!”
他充滿了希望地看著秦肆酒。
秦肆酒手指點了點桌子,沒回應他的話。
史才梁又是一陣暴怒,暴怒過後卻是冷入骨髓的心。
他的每個字都在打著顫,“你明明說要給我一個機會的。”
“是啊。”這回秦肆酒回應得痛快。
他輕輕地說道:“讓你少受折磨,快點死去的機會。”
史才梁瞳孔猛地睜大,再次轉身想要逃跑,可這一次獵人玩夠了。
黑霧貫穿了史才梁的眉心,又四下遊走於他身體各處。
膨脹,膨脹。
最後史才梁的身體像是皮球一般爆裂開來。
秦肆酒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那把白色的傘,抵擋住了所有肉沫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