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肆酒這時才說道:“昨日我特意去難民所,就是為了看看那些人中毒後的狀態。
我小的時候跟他們一模一樣,渾身發紫,口鼻流血。
從前隻當是生了一場無法痊愈的怪病,昨日才知曉那是中了毒。”
謝塵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心,“昨日為何不跟我說?”
秦肆酒隨意擺擺手,“昨天想跟你說的,後來就給忘了。”
他又悠悠將目光轉向夫妻二人身上,粲然一笑,“多虧了今日見到他們,我才會確定,我就是那個為你引毒的孩子。”
謝塵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隻知道現在自己的心裡滿是心疼。
他抬手覆在自己的心臟處,隻覺得上麵好似被壓了一塊怎麼都移不開的巨石,喘不過氣來。
原來自己一直惦念的人就在身邊。
夫妻二人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沒想到過去做的事情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人翻出來,而且還是被從前自己拐賣過的孩子!
他們當然不能承認,也不敢承認。
“外甥,你在說什麼?什麼拐賣你”
秦肆酒收回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點著桌子的手停了下來,抬眼看著女人的時候,眼神冷漠。
隻是一眼,女人立馬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一個趔趄摔在地上,顫顫巍巍想為自己解釋。
“那時候那時候你被人遺棄在路邊,是我們收養了你!
隻是沒辦法才將你送給彆人的!”
老楊見狀也立馬說道:“對!瞧你現在的模樣,日子過得肯定滋潤!要不是我們,你怎麼可能被現在的父母收養!又怎麼會過上這等”
秦肆酒安靜地聽著,眉眼間神色淡淡的。
謝塵掌心直接凝成一縷暗芒打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胸口立馬皮開肉綻,滋滋往外冒著血。
夫妻二人心腸再惡毒,也不過是一介普通人,哪裡見過這陣仗。
老楊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痛得‘哎呦’一聲滾在地上。
女人看著那麼一大片的血,隻覺得眼前發黑。
謝塵看著二人的目光如同在看將死之人,“今日前來本意隻是想要問出那孩子的下落,如今”
他的笑容十分殘忍,乾脆利落地說道:“突然有點想殺人。”
二人聽了這話如墜冰窟,魂都快要被嚇散了。
老楊忍著胸口的疼痛,跪著爬到了謝塵的腳邊。
“不是我!是她!她威脅我這麼做的!”
秦肆酒終於起了幾分興致。
他最喜歡看狗咬狗了。
老楊緊咬著後槽牙說道:“當年我們日子困苦,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攛掇我去村子裡偷小孩,再賣給城中的人。
有的孩子不聽話她就使勁虐待,若是殘廢了就拔了舌頭扔到街邊當個叫花子!
他”
老楊弱弱地看了秦肆酒一眼,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就是我們從村子裡偷出來的,那時候恰巧被一位少爺看中,說是能用他救命,還給了我們許多名貴珠寶
那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以命抵命的事,不能乾!這女人威脅我若是不同意,便將我告到衙門!
我隻能同意!他被抱回來的那天渾身發紫,我們又佯裝成他生了怪病,我們沒錢醫治的樣子,終於將他賣給了一戶還算富裕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