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也沒想到薄度這麼直白,回頭看了他好幾眼。
薄度則是朝著他邪邪一笑。
徐喬倆腿一蹬,懷疑現在自己是在做夢,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曾經自己害怕得罪,高攀不起的少帥,管自己叫嶽父!?
秦肆酒可不給他那麼多反應時間,“行了,現在說說商會的事,我聽司機說燒毀了一批物資,是什麼東西?”
說到這個,徐喬終於冷靜了點。
既然兒子都已經把事情說得這麼明白,自己也沒什麼好隱瞞薄度的。
“張統昨夜秘密搞了一批軍火,想要聯合城外的一夥土匪,準備等時機成熟...”他的聲音弱了下去,害怕哪個字說得不對,惹了薄度的不痛快。
“準備一舉攻城,拿下北寧。”
秦肆酒點點頭,意思就是張統準備和薄度宣戰。
他回頭看了一眼薄度的表情。
一丁點的意外都沒有,似乎早就知道了。
薄度察覺到了秦肆酒的視線,回望過去。
“張統暗中的小動作不少,他既然知道找你做我這邊的臥底,我就不會?”
秦肆酒挑挑眉,“他那邊也有你的臥底?”
薄度從鼻腔中哼出一聲笑來,“你不如問問有幾個。”
徐喬在旁邊聽著二人的對話,神色極其複雜。
這種軍事機密,二人怎麼像是在菜市場砍價一般,這麼輕鬆這麼隨意就說出來了?
薄度繼續說道:“那頭隻給了我張統準備打仗的消息,但是運送軍火這事我不知道。”
徐喬歎了口氣,“這件事張統籌謀了很久,今天我這麼著急上火,就是怕張統覺得我是故意的。”
秦肆酒抿了抿徐喬的意思。
自己剛去薄度身邊做臥底,商會就出了事。
而且這件事明擺著對薄度有利,對張統可謂是重創。
張統難免會起了疑心,會懷疑自己連帶著整個奉通商會全都投入薄度麾下。
到那時不怕彆的,就怕張統暗中搞動作,傷及無辜。
徐喬越想這件事越頭疼,急火攻心,這才昏了過去。
薄度仔細想了想徐喬的話,沉思片刻說道:“這樣,再過兩天你給張統遞一條消息。”
徐喬愣愣地問道:“什麼?”
薄度的瞳孔極黑,與他對視時,徐喬總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脊背發涼,連忙移開目光。
薄度說道:“張統不是一直惦記著抽底行動?”
抽底行動是薄度於一個月之前提出的。
打算嚴格整合北寧官僚掌權問題,且打算從最底層開始。
底層大多數都是張統一派。
徐喬愣愣地點頭。
薄度的掌心翻轉朝上,食指骨節往桌上敲了敲。
“你給張統暗中透露,就說我將計劃提前,一周後就準備開始。”
徐喬:“這是...這是真的?”
薄度點點頭,他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這樣能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徐喬:“可是這樣張統那邊就會提前有所防備,會不會耽誤了少帥您?”
“沒事。”薄度將視線落在秦肆酒身上,“現在你要是不給張統傳些真消息,以他多疑的性格,恐怕會對商會不利。”
他出賣自己的消息不是為了彆的,純粹是為了眼前這位少爺。
怕他傷心,怕他難過,怕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