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雷這件事,士兵們比昨天還要謹慎,全都按部就班地一個踩著一個的腳印走。
秦肆酒和薄度走在最前方,為大家帶路。
和他們這邊緊張安靜的氛圍截然相反的是...
張統造反,薄度帶兵打仗的事在昨天就已經全城皆知。
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大街上已經不像往日那般熱鬨,叫賣的小販也不出攤了,送牛奶的工人更沒心思擠牛奶。
雖然大街小巷變得荒涼,但是警署門口卻十分熱鬨。
有一名穿著背帶褲,帶著圓眼鏡的少年站在一輛黃包車上麵,身旁站著一名穿著藍色短襖黑色中長裙的女孩。
他們二人手中拿著一張紙,似乎在激情演講著什麼。
而他們身邊早已被圍個水泄不通。
“曾經因為劉長官和他姨太太的事件,我們北寧大多數人去無理由咒罵徐家少爺,去責怪少帥,可是昨日!”
少年一雙銳利的眼睛掃向眾人:“昨日戰爭打響,徐大少爺如果真是你們口中的爛人,早就卷鋪蓋跑到了海外!
更何況,若少帥真如你們口中說得那般...被徐大少爺洗腦,蠱惑。
徐大少爺更有可能直接帶著他離開!”
女孩也接上了話,聲音甜美,可又是那麼的鏗鏘有力,“但是昨日二人毅然決然地踏出城門,你們以為他們為了什麼!?
我們昨夜還能安安穩穩睡個好覺,你們以為是因為什麼!?”
百姓們被他們說的羞愧不已,卻無力反駁。
他們昨夜就已經反思過這件事了,也在心中默默地為曾經說出口的話,惡狠狠地咒罵過自己。
在這邊激情演講的時候,百彙門也沒消停。
百彙門的包子臉負責人平日裡十分尊重薄度,但更多的是一種敬佩。
他自發請了許多商賈之家的少爺小姐來到這裡,隻為了商議能不能籌錢,為少帥的將士們換一些更好的裝備。
包子臉負責人一臉的凝重,正準備從後門進去,便聽見前廳有位少爺在講話。
這位少爺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
“聽聞昨日少帥已經出了城門去打仗了,不知道勝算有幾成?”
穿著粉紅色洋裙的小姐,眼神裡滿滿都是憧憬和信任,回道:“那可是少帥!勝算定然是百分之百!定能將那張統打得落荒而逃!”
黑西裝少爺立馬‘嗤’一聲,“少帥不是人?是人就有失敗的可能,我打算過兩日就去國外了。”
他緩慢地將手搭在小姐的手上,笑得有些油膩。
“到時候你跟我一起?”
小姐立馬抽回手,臉色也冷了點。
“我不逃,北寧在我在,北寧亡,我亡。”
黑西裝少爺的眼神十分不屑,又說道:“薄度是厲害,但是你彆忘了那個徐言之還在他身邊。”
小姐掃他一眼,“這與徐大少爺有何關係?”
黑西裝少爺聳聳肩,嘴角往下耷拉著,這是一個十分看不起的表情。
“現在北寧城誰不知道...徐家大少爺徐言之有精神病,已經將少帥傳染了,不然你想想...兩個男的搞在一起...”
話沒說完,小姐抬起腳就踩在他的腳背上。
這位少爺痛呼出聲,大罵道:“你這女人也被傳染的有精神病嗎!?”
小姐被氣的喘氣聲音都粗重了許多。
正在這時,她身側有人遞了一杯熱茶。
小姐毫不猶豫地舉起茶杯潑在那少爺的臉上。
少爺被燙得又大叫了一聲。
做完一切,小姐才回頭看去。
包子臉負責人朝她微微一笑,緊接著他又對著身後抬了抬手。
十幾名身材健壯的男人圍了上來。
包子臉不笑的時候看著也有幾分唬人,他冷聲道:“這位少爺似乎生了怪病,你們好好幫他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