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的手嚴絲合縫地掐在特裡修的脖頸上。
他的掌心能感受到喉結的滾動和沉悶顫動著的笑意,有些發麻。
特裡修配合地仰著頭,下頜線繃緊,蒼白的臉染上病態的紅,眸光流轉,裡麵散發著奇異的光彩。
他似乎在仔細品味著這句話。
“我...不行?”
秦肆酒沒有鬆勁的意思,而是用更大的力道將他按在椅子上。
他麵無表情地用膝蓋頂開特裡修的兩條腿。
墮天使的戰鬥力強悍,憑借一個魅魔的力氣能強迫他做什麼嗎?
顯而易見不能。
但是特裡修卻順著他的力道,主動將兩條腿分開,甚至饒有興味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裡。
秦肆酒沒辜負他的期望,在將兩腿分開的一瞬間...膝蓋落在椅子上,又往上...。
他邊做這個動作,邊挑釁地看著特裡修。
秦肆酒再次重複了一遍,“是啊,你不行。”
最後三個字說得極為緩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在這血海煉獄之中,二人裸露在外的肌膚相貼,此時此刻他們親密無間。
墮天使沒有體溫,難道魅魔就有嗎?
剛剛所謂的冰涼觸感,不過是秦肆酒心裡下意識的反應。
他們表麵有著相同的體溫,內裡流淌著一樣瘋狂的血液,仿若世間最相配的一對。
唯一不同的是...原主身為魅魔,除了魔紋與他人不一樣,還有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他擁有一顆溫熱的心臟。
傳聞魅魔一族都無心,它們以蠱惑,引誘他人為樂,以欲望作為養分讓自己長長久久地生存。
但是秦肆酒胸腔中愈發加速的心跳,正在無聲地宣告這個秘密。
在如此安靜空曠的地方,特裡修自然也聽見了這聲音。
特裡修的神色逐漸變得古怪,先是有幾分詫異,隨後笑得愉悅極了。
“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他的大手重新覆在秦肆酒的腰間,指尖跳動著往上劃,像晚宴中優雅彈奏的貴族。
特裡修的手指細長冰涼,又像一柄刀刃,最終懸在秦肆酒後背的心臟處,隻差分毫便能將它挖出來。
但他遲遲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這蘊含著嘲諷的眼睛。
秦肆酒能感受到他身上磅礴的殺意,也能知道他懸在自己心臟處的手。
“怎麼不動手?”
這個模樣的小瘋子成功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瘋狂。
秦肆酒的手越收越緊,即使自己被挖出心臟,他也要同一時間捏斷對方的脖子。
秦肆酒愛溫祈,但是也絲毫不介意親手賜予他至高無上的謝幕禮。
--死亡。
長久的輪回中,他與小瘋子看過數萬日夜,可那都是會隨著時間消逝的。
唯有死亡才是真的不朽。
秦肆酒一直覺得殉情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至於在他遺失的記憶中,他為什麼會獨留在世間...
這一點是他想不通的。
1001嚇得臉都白了。
要是平常它還能哄哄宿主,但是...它不由自主地望向秦肆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