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翰的大腦嗡聲一片。
秦肆酒沒有片刻的猶豫,像是一個頑劣的孩童折紙飛機。
‘咻’地一聲,紙飛機劃破長空。
任文翰叫喊著被扔了出去。
他的身影逐漸被底下的萬丈深淵所吞噬,逐漸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裡。
秦肆酒甚至完全不在乎這喊聲會被人聽見。
因為這山中壓根就不會有人。
當初任文翰為了欺辱梁硯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他花費了好多時間,才終於找到了這座荒蕪人間的黃奇山。
當初自己所作的惡,終會變成果被自己吞下。
以大彥為首的三人已經被嚇傻了,眼睛都沒眨一下地看著秦肆酒。
任文翰...就這麼被推下去了!?
秦肆酒察覺到了三人的視線,幽幽轉頭看過去。
“著急了?”
他的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像是一直蟄伏在這山中的惡鬼。
“彆急,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大彥脾氣本就暴躁,暗暗地看了一眼秦肆酒身後的陳彌。
他咬咬牙,終於不裝了。
“梁硯你他媽就是找死,以為雇個保鏢過來就能為所欲為了!?你知不知道剛剛乾了什麼?”
大彥指著陳彌的鼻子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雇的瘋狗,還他媽是個殘廢!你就活該被我們欺負一輩子!”
他的胸腔起伏的幅度很大,?看樣子是氣極了。
他大喊一聲,“小胖,矮子,跟我一起上!梁硯就是個廢物,咱們三個還乾不過一個殘廢!?”
小胖和矮子不想落得和任文翰一個下場,對視一眼,全都陰狠著臉走上前來。
陳彌收起了那副散漫模樣,剛準備出手就被秦肆酒攔下了。
秦肆酒擋在了陳彌的身前沒動。
三人見狀,一股腦地衝了上來,看架勢像是要將秦肆酒撕碎一般。
秦肆酒一腳踹在了小胖的肚子上,緊接著揮手掐住矮子的脖子,又麵無表情地將人摔在了八角亭的柱子上。
隻是短短片刻之間,能站著的隻有大彥一個人。
大彥狠狠地咒罵一聲,對著秦肆酒的臉掄起了拳頭。
秦肆酒稍微抬手就將這拳接下,緊接著緩慢收緊五指。
大彥心中覺得不妙,想要將手抽出來,可卻移動不了分毫。
秦肆酒神情寡淡,手卻不停地加重力道,直到山中響起了骨頭被折斷又生生碾碎成渣的清脆響聲。
光是聽著,眾人都覺得疼得額頭和後背直冒冷汗。
“一口一個廢物叫得很爽啊。”
秦肆酒終於開口了,聲線又淡又涼薄。
他甩開大彥那隻被自己捏的粉碎的手,再次對準了大彥的耳朵,抬手而上。
大彥下意識想跑,秦肆酒卻用另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頭。
頓時,大彥隻覺得自己的身上壓上了一座高山。
這高山擠壓著他的胸腔,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都竄了位。
體內的混亂疼痛之感還沒結束,大彥的耳邊忽然傳來一種難以形容的疼痛。
他隻覺得所有聲音全都被隔絕了,緊接著視線中有東西啪嗒啪嗒地從自己的臉上滑落。
再定睛一看-
有一隻完整的耳朵掉落在他的麵前。
大彥愣愣地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側,碰到了一手的溫熱。
秦肆酒終於彎唇,虛心求教一般問道:“現在誰是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