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從他的懷中撐起身子站起來,隨後整理了一下衣袍,說道:“想要太多的人很容易什麼都得不到。”
溫祈此時坐在這把象征著無上神力的椅子之上,端的是張狂二字。
秦肆酒隻是站在他身邊,隨意抬起他的下巴,微垂眉眼沒有絲毫波瀾起伏地看他。
在這一瞬間,溫祈假扮上位者的遊戲結束。
好在他不介意做為愛搖尾乞憐的那一個。
正如他曾經所說的那般,秦肆酒在他這裡永遠占據主導,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就在溫祈扯扯嘴角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秦肆酒的身子忽然一點點彎曲前傾,直到二人視線平齊才停下。
好在秦肆酒從來都要旗鼓相當,不要居高臨下。
上位者和乞憐者的遊戲於此刻結束。
溫祈的喉結輕微滾動,再次吻上麵前的薄唇。
秦肆酒感受著他所給予的啃咬和酥麻之意,趁著呼吸的空檔說道:“看來你現在已經被我攻略的徹底,或許我可以離開了。”
溫祈:“...”
他立馬鬆開了秦肆酒的嘴唇,沉著眸子不說話。
他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剛剛看秦肆酒沒恢複記憶,一著急便將攻略的事情說出來了。
沒想到現在攻略這個借口,竟然成為了自己寸步難行的枷鎖。
他想和秦肆酒親近,秦肆酒就會說他被攻略了,就要離開。
溫祈磨了磨後槽牙,想回到剛剛把自己掐死。
秦肆酒將溫祈的每一個眼神都儘收眼底,心中的笑意漸漸加深。
正在這時,神殿的大門外傳來一道戰戰兢兢的聲音。
天道長身而立,看背影可稱得上是仙風道骨,可他此時卻滿臉漲紅成了豬肝色,眼底還流露出些許的恐懼來。
他再次抬手敲門,清了清嗓子說道:“阿酒...”
溫祈在聽見天道聲音的那一刻,周身氣壓低了不止一個度,濃重的叫人無法承受的氣息漸漸從他身上散發。
門外的天道顯然也察覺到了這股威壓,看模樣更想哭了。
血月當空預示著災難,痛苦以及毀滅。
雖然天道明白這些純屬空談,純屬放屁,溫祈大哥自誕生以來從未做過任何威脅世間,威脅神界的事情,天天滿腦子都是阿酒...
可眾神無法理解邪神的感情,他們惶恐。
天道的記憶被拉回了幾十分鐘之前。
秦肆酒剛離開萬神壇不久,空中那輪月便紅得像是馬上要凝出血來,大地隨之震顫,像是一種絕望的哀嚎。
天道倒是認為這全是主觀臆斷,比如他...他就覺得大地震顫像是恭迎溫祈出世的一種興奮的鼓點。
陰森的惡意順著毛孔鑽進每個人的心中。
眾神看向秦肆酒神殿的方向,露出了驚恐的麵容。
等他們徹底從震驚和恐懼之中反應過來之後,齊刷刷地看向天道,像是等待著他去將秦肆酒處死。
天道黑著臉剛準備破口大罵,腦海中卻忽然想到這個世界開始時,溫祈對他說的話。
“或許完整走一遭才能讓他記起,那便讓所有事件重演。”
“包括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