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高明,你救的那個人醒了嗎?說起來,也睡了兩年了吧。”共同用餐後,大和敢助拄著拐杖快步上前攔住了諸伏高明,看著他步履匆匆的模樣和最近去醫院的頻率,不禁回憶起了那時候救下那個人的情景。
細軟的沙灘上如一灘泥一般趴著一個人,渾身的衣物多處破損,身上還纏著海上漂浮的一些藻類,看著和死了沒有區彆。
他們往日也不會來這處無人的海灘邊,這次正好出差有事,追蹤一名血案凶手來到此處,凶手被抓後他們就來這兒散了散心,就遇到了這個人。
諸伏高明把她救了下來,送到了醫院裡救治,人活了下來卻隻能當一名植物人。
醫藥費暫時是諸伏高明承擔的,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打算找出她的身份,找到她的親人。
然而找了半天也隻能在她破損的衣物裡找到被泡得發脹的一個殼子,那個殼子他們認識,他們也有。
這是警察身份的證明,可惜此刻那展示著他們榮耀的東西失去了櫻花標誌,也看不出原樣了。
循著這條線索,諸伏高明打聽起來,在將她的照片傳至警視廳的好友讓好友幫忙查一查後,他收到了來自更高一級的通知。
通知告訴他那名女子是經過證人保護計劃的人,讓他幫忙照看,保護好她的安全,如果等她醒來,就安排給她一個新的身份。
回憶了之前的事後,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如出一轍,隻是更加狹長些的鳳眸微微揚起:“醫生說有蘇醒跡象。”
“再不醒,醒來的機會可就太渺茫了。”人能好轉,是件好事。
醫院病房內。
柳川雲睜開眼後,感覺自己就像老舊的機器一樣,哪裡都不對勁,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難以掌控。
就連她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海浪聲和應該是名字的聲音。
“hiro、hiro,景。”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的?她為什麼都想不起來。
沒過多久,來了個男人來看望她,看著外貌就打心底覺得眼熟,不是其它五官,而是那雙上挑的丹鳳眼。
看著那雙眼,她就覺得眼眸裡藏著的都是溫柔。
幾日後,她說話也能說得利索了不少,也有了力氣去說話,終於開口發問:“我們是不是認識?”
“你還記得什麼嗎?”諸伏高明最近幾天經常來照看她,每次她都會盯著他的眼眸去看,似乎在透過他看另一個相似的人。
這讓他想到了一個人,和他很像的親人,他的弟弟景光。
這個女孩和他的弟弟認識嗎?
柳川雲搖了搖頭,眼神無比迷茫:“我隻記得hiro。”
“hiro。”景,景光的景,她當真認識自己的弟弟,那樣的眼神,應該關係很近。
諸伏高明有些明白為什麼要讓他來照顧,因為這個女孩和他的弟弟有關係,又身處危險需要被人保護。
“往事已矣,忘卻或許不是壞事。”不知她到底遭遇了什麼禍事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但終歸不是好事。
以後想或不想在於她自己,現在傷勢未愈就莫要觸及心神。
柳川雲偏首笑著瞧他:“嗯,你說的對,所以我們認不認識呀?”
短短的幾句和她的反應,他就覺著她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女孩子。
想著那個通知上的信息,他輕輕揉了揉她頭頂的頭發給她編了個新的身份:“你是我的妹妹。”
“妹妹?”
柳川雲反複眨眼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是我們長得不像。”但是她真的覺得他很眼熟,難道是一個長得像爸爸一個像媽媽?
“不過我的心裡一直喊著讓我相信你,”她托著腮接受了這個兄妹的身份接著說,“那麼高明哥哥,我的名字是不是叫hiro?”
她就算遺忘了諸多事情,卻對hiro銘記於心,不管是不是她的名字,總之很重要就是了。
諸伏高明搖了下首:“不是。”
“啊——真的不是呀。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就隻記得這個,高明哥哥,聽說我死裡逃生,兩年才蘇醒,那麼我能給自己換個名字嗎?”
她可憐兮兮著垂著眼征求著自己現在這位哥哥的意見。
“你想換個什麼名字?”諸伏高明要給她操辦新的身份,這個名字自然也該她自己來選,他隻做個建議即可。
柳川雲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哥哥姓諸伏,我又隻記得hiro,那麼我的新名字就叫諸伏景子如何?”
執念至此,想必她與景光關係匪淺,亦或許是......諸伏高明應允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