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是對她的提醒。
但是此刻她陷入了自己腦中的圖海內,拳頭揮得慢了些,沙包就捶到了她的身上,她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雙眼不禁緊閉著,她抱了抱自己的頭。
鬆田沒想到會是這樣,見她倒地馬上蹲下身,焦急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連忙道歉道,“是我在發呆。”
“你怎麼老發呆?”鬆田陣平小心將她攙扶起來坐在了沙發上休息,語氣真的無奈到了極點。
白天裡她蘇醒了對於景光的很多記憶,而這些就像打開她記憶之門的鑰匙,原本牢不可破的門被打開了一道寬闊的口子。
剛才因著熟悉的拳頭,她回憶起了很多鬆田陣平相關的事情。
裡麵印象最深的竟然是——
鬆田陣平是個小豁牙,假牙被打掉過。
她的視線不禁落在他齊整的白牙上,牙齒平常被他刷得很乾淨,沒有異物也沒有變黃。莫名的,她感慨著,真看不出那是顆假牙啊。
發現了她的目光,鬆田陣平把嘴抿上,說話間也看不到大白牙。
“我覺得你很奇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仔細回想一下,她那時更像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在回憶一樣。
鬆田陣平接著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從實招來。”
回憶起了和鬆田陣平當好友的點點滴滴,她更加不願意瞞著他。如今她的記憶恢複不少,所謂的危險她也已經清除,算來也到了可以告知他的時機。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和景光互表心意,那麼也來和鬆田坦白一切。
正所謂雙喜臨門嘛。
“鬆田。”
鬆田輕哂道:“怎麼不叫哥。”
她抬起眸子,萬分鄭重朝他說:“鬆田,其實我是柳川雲。”
鬆田的笑意在臉上凝固,慢慢又消失不見,他眸子瞬間變得鋒利:“你該不會和萩原一起逗我玩?”話至此處,他的心底差不多相信了。
本來他就有這種感覺。
“我出事後失憶了,就在剛剛,因為你的拳風想起了一些事。”
鬆田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怎麼解釋你的性彆?”
當初的開玩笑是開玩笑,變成了現實後,他心裡的那種滋味難以言表。
“我一直都是女生,是證人保護計劃。”
鬆田繼續嘲道:“瞞得不錯,其他人知道嗎?”
“hiro也是才知道這件事。”
“萩呢?”他就覺得萩原跟她很熟,沒有那種生疏感,隻怕是之前就知道了。
萩原研二從房間內走出來:“我是在把她從警視廳送回來的那天知道的。”
“對不起。”
“對不起。”
倆人都誠摯地給鬆田陣平道了歉。
鬆田陣平哪裡猜不出他們這麼做的心思,光證人保護計劃他就明白了隱瞞的必要性,但是他的心情依舊很複雜。
理智告訴他他要理解,感情卻是讓他想發泄個一通。
“你們就瞞著我?!”
萩原開了口:“伊達班長也不知道。”
鬆田:......所以我還不算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他咬牙切齒,使勁磨著牙根磨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你們這群混蛋!”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自己顧著做自己的事,弄得自己失蹤失憶,讓他們白白為之傷心了這麼幾年。
但凡當初跟他們說一聲,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起幫忙總好過一個人孤軍奮鬥。
作為朋友,難道不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yanagi真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到底把不把他們當作最好的朋友!
嗬——他偏偏明白她就是在乎他們,所以才不告訴他們,就是怕他們出事。可他們根本不怕,乾了這一行,怕就不乾了。
“是,我特彆混蛋。”柳川雲絲毫沒有反駁,反倒是應著鬆田陣平的話。
鬆田陣平反複捏著自己的手掌,上前幾步,隨即揚起了手臂,五指收攏成拳,從上至下以暴風驟雨般的氣勢揮下。
萩原震驚地瞪大了眼眸喊道:“小陣平!”
如利刃似的拳風從她的耳邊呼的刮過,鬆田陣平的拳頭錯過了她的臉。
沒有迎來本該又的疼痛,她訝異地看向鬆田。
鬆田擺著臭臉,凶惡地放狠話:“這次先記著,等hiro來了,我一起揍,才揍得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