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八道,你知道個什麼!”郎翌寧一臉怒意。
“我瞎說?你去述職,趙知州為自己妹妹牽線,晚宴還沒結束你就跑了;齊財主的幺女比你小近十歲,也算是南安有名的美人,願意給你做妾,你把媒人罵跑了;還有,黎江郡守的獨生女薛小姐遠道而來,從家裡哭著出去的,我總沒記錯吧?”
“你、你快住嘴!”郎翌寧的臉快沒地方放了。
寧懸心一臉欽佩,讚道:“郎叔當真是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郎曄隱蔽地看了一眼上官盈,不屑道:“好個屁,傻子做傻事,簡直愚不可及,枉費有人對他一往情深。”
郎翌寧混當沒聽到,上官盈反而聽出了彆的信息,驚喜道:“曄兒,你恢複記憶了?”
“對哦,你神經錯亂的毛病好了?”寧懸心插話道。
“不會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一道銀芒閃過,郎曄頓時改口,彎腰道:“口誤口誤,你看肥鴨子又排隊了。”
“哼,死相!”寧懸心扭過去,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曄兒,曄兒?”上官盈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心裡跟明鏡似的。
郎曄這才回道:“哦,小姨不好意思,我的確想起了一些事情,但還沒有全記起來。”
“我就說嘛,你肯定記起來了,要不然你爹這些事你怎麼知道?太好了,實在太好了,慢慢來彆著急,肯定會恢複的。小姨終於可以放心了,肯定是姐姐在天上保佑著你呢,感謝諸天神佛。”上官盈閉目合十。
郎翌寧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
領頭和尚正聽得津津有味,看到郎翌寧使來的眼色,立刻明白了:“郎大人,您看令郎已經沒事了,我們是不是談一談香火的事?”
事實證明郎曄沒有鬼上身,那這和尚請得就有點冤了,可畢竟讓人跑來了一趟,郎翌寧剛想答應,郎曄一聲大吼:“慢著——”
郎曄終於認出領頭和尚來了:“大師,我看你有點眼熟啊。”
“郎少爺說笑了,我未曾見過你。”
“哦,是嗎?前天下午在勾欄,我看到一位看戲打賞的,和大師很像啊。那青衣的身段,嘖嘖嘖……”
和尚身子微顫,卻仍麵不改色:“郎少爺肯定看錯了。”
上官盈看出貓膩了,這還是個花和尚?郎翌寧,你乾的都是什麼事?
郎翌寧尷尬不已,南安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能讓人找出來個和尚就不容易了,哪知道正宗不正宗?
“那大師還要給我做法事嗎?”郎曄不依不饒,想坑我家的錢,門都沒有。
“哈哈,郎少爺吉人自有天相,哪需要做法事?我也沒幫上忙,就不叨擾了,告辭。”台階已經給了,再不走等著被趕麼。
他倒是識相,但剩下幾個和尚不樂意了:“於老三,我聽你的把頭發都剃光了,你現在算怎麼回事?”
“走可以,答應我的五百文少一個子都不行!”
這草台班子徹底垮台了,領頭和尚跟吃了屎一般惡心,原以為是個輕鬆的活計,誰知道埋了這麼大個坑給他。姓郎的這小子捏著自己的把柄,得罪不起,要是被他捅出去,以後啥活都接不到了。這幾個臨時拉來的人敢當麵反水,肯定也是蠻不講理的貨色,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於老三硬著頭皮準備放血擺平的時候,一個皂吏衝了進來:“大人,出命案了!”
郎翌寧神情一肅:“怎麼回事?”
“柳家剛納的小妾被人發現死在房內。”
“柳家?柳洪新納的小妾死了?”
上官盈隱晦地看了一眼小蔓,小蔓微微搖了搖頭。
柳財主家死了人,於老三大喜,這不但對口,還大有可圖啊,忙不迭道:“郎大人,您有要事就先忙著,我們先告退了。”
“於老三,你……”
“彆廢話,答應你們的少不了,都跟我走。”於老三壓低聲音道。
郎翌寧轄區出了命案,這是大事,也懶得理他,就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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