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弘當即跟被人咬了尾巴似的跳起來,一個箭步衝出去逮了一個人過來,一臉護犢子的表情:“來來來,彆躲後麵說,給你個機會當麵報仇怎麼樣。”
於三哪能料到魏弘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一個失神就被他拎到了翟翔麵前,麵對這個大幽殺伐果決的帝王,哪裡還說得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翟翔看到眼前熟悉的臉,蒼白的臉上一片淡然:“於校尉,彆來無恙啊,見到孤連基本的禮節都忘了嗎?”
於三心一橫,視死如歸道:“老子隻跪大幽正統,斷無可能跟你這個偽皇下跪的道理!”
“放肆!”
“你個雜碎放什麼屁!”
幽國幾個將領大怒。
翟翔示意稍安勿躁,語氣平淡得出奇:“皇兄意外身故,大幽卻不可一日無君,孤作為先帝二子,皇兄的親弟弟,繼位大統有何問題?何來不是正統一說?偽皇,你們就是這麼認為的?”
“嗬嗬,意外身故,是不是意外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們懷疑是我殺了皇兄?”
“難道不是嗎?你不但暗害了先皇,還害了裕王,忠於先皇的臣子也被你屠殺得一乾二淨,甚至連親侄女都不放過,一路追殺至此,不就是擔心有人會推翻你的寶座麼!”
“簡直一派胡言,我父皇才不屑做那種事情!”翟斐怒極。
“哈哈哈哈哈……”翟翔笑得張狂無比:“幽皇寶座嗎?哈哈,實在太好笑了。斐兒你無需跟他解釋,孤所做的一切,不用跟任何人解釋!”
魏弘老臉一紅,於三講的話跟自己之前的說辭如出一轍,可看翟翔父子倆的樣子,顯然另有隱情。郎翌寧其實一直堅信翟翔不是那樣的人,可聽魏弘說得煞有介事,當時也信了幾分,因為翟翔的確性子偏激得厲害,保不齊當了皇帝後性情大變,但此刻看到老友這副灑脫的模樣,哪還不知道自己肯定誤會他了。
“裝腔作勢,做都做了,還想掩人耳目嗎!”
魏弘飛起一腳將炮筒子於三踢飛數米:“還沒完沒了是吧!”
郎曄並沒見過翟翔,對他自然不會了解,但卻很是欣賞他現在的這番氣度,這讓自己想到了被人冤枉了無數年的秦大帝,他應該也是這種不屑於解釋的心態吧。至於翟翔他到底有沒有做那些事郎曄根本沒放在心上,殺兄弑弟這算事嗎?不信你去問李二。更何況,郎曄幾乎可以肯定事實跟魏老頭、於三所說的大有出入。
翟翔對著秦明方向看去,神情並無異色:“婉兒,你也在吧。孤可以不管任何人,但你不行,你是皇兄唯一的骨血,如果信得過皇叔,那就跟過來談談吧,有些事也需要交待給你了。”
說完根本不等回話,轉身搭上郎翌寧肩膀:“帶幾個人去你府上坐坐,總不會介意吧。”
翟斐擔心地看著他:“爹,您的身體?”
翟翔像是放下了極重的擔子,心中暢快無比,神采飛揚的樣子配上一身華服隱隱有了些出塵的風采:“爹沒事,你也一起過來吧。”
翟斐還是第一次聽到翟翔自稱為爹,心情激蕩反而回了句:“是,父皇!”
翟翔深感意外,卻是哈哈一笑,扭頭就走,一點都不再掛懷。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又突然轉過身,對著大幽部隊說道:“就地解散,自己找地方呆著去。記住不準擾民、不準再起爭執,更不準再動刀兵!孤中毒一事不得走漏風聲!”
陛下,你終於想到我們了,這是所有大湯將士的心中所想。
“南安縣可容納不了這麼多人,皇叔,您下旨讓他們跟秦明去窯洞那邊擠擠吧。”秦氏越過幾人,走到了翟翔麵前,一把扯去臉上的偽裝,一頭秀發如瀑布般灑落下來,南辰公主終於露出了真容。
郎曄想到之前看到秦氏的那截素白的手腕,還有那番頭腦清醒的言論,暗道這樣才對得上號,忍不住頂了頂小辣椒的胳膊,輕聲問道:“醫生不是講究望聞問切的麼,當時去窯洞給她診治,你這個神醫居然沒看出來她的偽裝?你是不是本事沒學到家?”
寧懸心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當時其實怕得厲害,畢竟那可能是瘟疫,誰能像你那樣心大當個沒事人一樣,沒好氣道:“窯洞裡黑漆漆一片,你告訴我怎麼望?敢懷疑我本事不到家,嗬嗬,那你瞧好了。你看你旁邊這人,瞳孔暗黃、雙目無神,非常明顯是腎水不足。還有,嘴巴張這麼大還似有口水滴落,莫不是要中風了?”
郎曄看著衛騏被小辣椒損成鵪鶉的模樣大感好笑,這貨剛才一眨不眨地看著發呆的明顯就是南辰公主。
“隨你安排。”翟翔毫不在意。
“秦明!”南辰公主翟婉言高呼。
“末將在。”
“此事交由你處理,幫忙將傷者送去縣裡醫館救治,記住不得再起紛爭,違令者軍法處置!”
“末將領命!”
“嘖嘖嘖……這才像公主的架勢。”郎曄的話非常小,但仍然被翟婉言捕捉到了。
翟婉言在他和寧懸心麵前實在擺不起架子,畢竟當初那麼丟臉的病都攤到他倆麵前了,當即斂衽收起公主架勢,輕聲開口道:“郎少爺、寧大夫,翟婉言並非有意欺瞞,請見諒。”
郎曄隨意地擺擺手,表示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給你點個讚。
喜歡浮生逍遙郎請大家收藏:浮生逍遙郎小書包小說網小說網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