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打工狗,你這優越感從哪冒出來的?郎曄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不好意思,我看貴樓裝修典雅、匠心獨具,意境頗為悠遠,實在沒想到老板居然是位蘭心蕙質的女子,屬實是我失禮了,請掌櫃原諒則個,煩請帶路吧。”
郎曄驚訝側目,你小子學得很雜啊,之前誇招牌的那套已經夠浮誇的了,現在又不著痕跡地狠拍明月的馬屁,從小沒學三字經,光背成語大全了?
老劉一下子喜笑顏開,對著郎曄一翹大拇指,隨即腰一彎手一伸:“貴客請跟我來。”
郎曄一臉懵逼,人家誇你家小姐,你衝我拋什麼媚眼?
拾階而上的時候,郎曄看向喧鬨的大廳,有點失神,在這一瞬間有種回到前世的感覺,雖然已經決定好好在這一世活個精彩,對前世的牽掛也被深深埋在了心底,但此刻觸景生情,紛至遝來的思緒一下子擠滿了整個腦海,腳步不由停了下來。視線開始朦朧起來,有些場景開始慢慢浮現,但仍然隔著一層紗一般,郎曄焦急不已,記起來!快記起來!我原來到底是什麼人!
郎曄突然停下腳步,薑君和老劉走前方沒有發現,呆呆小婢女卻是第一個發現了,伸手在郎曄眼前晃了晃,看他沒反應,忙對主人喊道:“少爺,他好像傻了。”
“郎少爺?”老劉心裡發慌,這縣令公子不會有什麼隱疾吧,倒在明樓可不是好事。
薑君湊上前,看到郎曄目無焦點、渾身發抖,臉上表情有些猙獰,抓住護欄的手上青筋賁起,不由皺起了眉。
“這位公子,郎少爺不會是發癲疾了吧?您可得幫我作證,這事跟我們明樓可沒關係。”
薑君搖搖頭:“不是癲癇,癲癇患者發病的時候麵色青紫、渾身抽搐、口吐涎沫,而且是無法站立的。”
老劉哪還顧得上這位貴公子怎麼會對癲癇這麼熟稔,隻是焦急地問道:“那他這是怎麼了?”
郎曄並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所以樓下的賓客並沒有受到乾擾,自然也就沒人注意到他們。
薑君默默地移到郎曄身側,略微遮擋下方的視線,冷靜道:“掌櫃的,辛苦你一下,幫我把他送到包廂裡。”
老劉六神無主,正想著要不要通知小姐,聽到此話隻能照做,用力想去掰開郎曄的手指,發現怎麼都掰不動,正要抱怨,薑君伸指在郎曄肩膀輕輕一彈,整條手臂頓時軟了下來。
老劉瞪大眼睛看著他,薑君不以為意,輕聲道:“辛苦掌櫃了。”
老劉認命地將郎曄手臂掛在自己肩頭,右手扶住他的腰,一步一步往上挪去,動作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小竹,他剛才看到什麼了?”
懵懂婢女兩眼發直:“小、少爺,我不知道啊,他就這麼隨意往下看了一眼,然後就傻掉了。”
薑君順著郎曄的方向往下看去,沒有發現一絲問題,心中也滿是詫異。
“針帶著嗎?”
小竹一拍腰間,得意道:“當然。”
薑君微微一笑,昂首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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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老劉平日裡扶慣了醉漢,但碰到郎曄這體型,也是累的夠嗆,來到包廂門口哪還有力氣推門,直接抬腳踢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