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頭頂彙聚而來的劈裡啪啦的雷光電閃,冰箬有些滄桑的回想自己有多少年沒這麼雞飛狗跳過了,做二長老也快兩百年了,她記得自打坐上長老之位後,她的形象一直是穩重靠譜的,今天所有的失態都給了這倆祖宗。
一個是萬年前的老祖宗,但隻剩了精魄,打不得。一個是新晉升的小祖宗,放在心尖尖上疼都不為過,哪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轟隆”
“哢嚓”
劫雲醞釀的非常快,頃刻間頭頂已經漆黑一片,閃爍著藍色電弧的劫雷在黑雲中穿梭,猙獰著對下方的少女咆哮,好似對她將渡劫之事延遲到金丹大圓滿非常不滿。
淺金色凰女服隨風翻舞,上麵繡著的鳳凰似要乘風而起直上雲霄,勢要衝破劫雷。
“劈啪”
一道嬰兒手臂粗的劫雷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劈向下方那個脊背挺直麵無一絲懼色的少女。
“怎麼第一道劫雷就這麼粗,這都快趕上常人的第六道劫雷了吧。”周圍觀看凰女渡劫的人驚叫道,幾千年了,他們冰原好不容易才出一位血脈媲美老祖宗的凰女,天道竟是不允嗎,不然劫雷怎麼這麼粗。
圍觀者全都捏著拳頭憤憤然,若不是衝進去會加大雷劫,早衝進去了。
眾位長老雖然看出來這是因為凰女的修為驟然間暴漲到金丹大圓滿的緣故,但他們都度過雷劫,自然清楚劫雷的厲害,現下即便給了不少渡劫之物,但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冰氤望著上方的劫雷,眼中戰意盎然,靈力運轉間瞬間凝結出一柄大刀,冰氤提著刀直衝劫雷而去,在劫雷即將落到她身上時,冰刀以一往無前的氣勢順勢斬出,劫雷登時被劈做兩段,一段落在冰氤身上,被她吸收入體內用來煉體,後半段像個啞炮似的給憋了回去,被收入體內的就好像是比量過正是合適的雷量。
劫雲就生氣了,你不老老實實挨劈不說,還用它的雷煉體,剩下的還給它打回來了,第二道劫雷醞釀的時間就久了些,看上去是要好好懲罰一下冰氤。
其他人看見冰氤的做派,都扭頭看冰箬,他們的新凰女這麼虎的嗎。
冰箬麵上爽快大笑,一臉的與有榮焉:“哈哈哈,好,太好了,之前我也沒看出來凰女的性子這麼活潑,小孩子活潑點兒好啊,你們看瑾兒和染兒,瑾兒就是太穩重了,萬事不讓人擔心,不如染兒招人疼。”實則心裡擔憂的緊,神識傳音又朝著冰漪去了。
“冰漪啊,這丫頭可不是太虎了嘛,想用劫雷煉體可以先收起來慢慢來,你說她一上來就吸收了這麼多,一會兒皮開肉綻了可怎麼辦。”
冰漪一臉的一言難儘:“你先把你臉上的笑收了再說話,幸虧沒有外人,否則彆人還不一定怎麼罵你就知道炫耀呢。”
冰箬不服氣道:“我就炫耀怎麼了,焚炎宗出了個所謂的天命之女不是也天天炫耀,恨不能叫犄角旮旯裡的螞蟻也知道天道偏心他焚炎宗,焚炎宗又要大興了。”哂笑一聲,冰箬接著吐槽,“彆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還不知道嗎,那鳳凰蛋最初可不是蘭家小丫頭所得,自從那火鳳的蛋到手後,短命的麵向也改了,要說這裡麵沒有蘭家的手段,你信嗎?”
想到當初的密報和後來的相關調查,那個叫水苓的小姑娘怕是早就蘭家老祖測算出來,就等著這一天,冰漪歎息一聲:“蘭家老祖的天機之術,除了天機穀的老穀主,已是無人能及了。”然後又想到天機穀的強勢做派,心中不無擔憂,“氤兒的事若是被天機穀知道了,他們會不會擅自插手我冰原的事務。”
“嗬,咱們冰原可不是焚炎宗那個軟蛋,內裡一片汙糟,被人打到臉上也不敢打回去,他天機穀若是敢來,老娘就敢一把火燒了他天機穀。”
想到萬年前的預言,冰箬看冰氤的眼神兒就充滿了母性光輝:“早在萬年前,天機穀的天機子就預言說我們冰原會在萬年後斷絕傳承,從此消失在焚炎界域的曆史長河中。可現在呢,我們不僅不會消失,還會愈發強大,剛才冰瀾傳消息給我,說我們的靈脈不僅穩住了頹勢,還有恢複靈性的趨勢,問我是不是外麵發生了什麼好事,才帶來了這番變化,血脈堪比祖先的凰女可不就是大好事嗎,冰鳳精魄與凰女契約,神魂不再消散,更是大好事,所以我都告訴她了,讓她也高興高興。”冰箬的眼中隱有水光,因為冰瑩的任性,冰瀾守護靈脈幾十年了,終於不用再困在那了。
冰漪震驚失言,想起這是什麼地方,又連忙收回臉上的失態,隻在神識中追問:“當真?”心情激動的無以言喻。
“她說,一個月後就是好日子,她會出關參加氤皇的加冕大典。”冰箬又給冰漪分享了一個好消息。
“沒錯,沒錯,是該改稱呼叫氤皇了,還以為氤兒要在凰女位上呆幾年,沒想到進了趟秘境,既解決了我們的心頭大患,修為也到了金丹大圓滿,我們的氤皇比之那個靠搶才得到的天命之女強了何止百倍,她連我們氤皇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冰漪笑得滿麵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