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烈陽高照, 陸沉將車開進了南大的校園裡, 一路上都沒見著幾個人來往, 剛把車停在了女生寢室的路口上,便又匆匆忙忙下了車,然後將電話給曲雲晚撥了過去。
一見著電話鈴聲響了,她立馬走到了陽台上暗暗的看了眼,眼底閃過一絲光暈, 她不敢確定陸沉是否會真心實意的幫她一把。
即便是讓她回了新聞中心,可是依舊沒有能夠搭上沈淮的機會,
再者傅斯韞已經出國了,他們幾兄弟再怎麼聚會又怎麼可能帶上她呢?更彆說不留痕跡的去搭上沈淮。
不然她也不會費儘心血想儘辦法去推動這件事的發展, 又是為了什麼?
前世沈淮雖然一舉將鄭啟冬從高位上拉了下來, 但並沒有可行性的將鄭啟冬身後的人解決掉。很多在政治上的處理不僅是個人站隊的問題,更是一個個問題的決定命運的關鍵。
如果這一次沒有搭上沈淮, 然後把鄭啟冬身後的大佬給牽連出來, 就不敢推信在以後的時間裡。
沈淮又能否真正的站在她這一邊。看著樓下的陸沉, 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他。
心裡暗道, 一切終於開始了。
按下了接聽鍵, 她的情緒已經平和下來,隻不過聲音略顯得有些嘶啞:“喂, 陸沉哥怎麼了?”
“我在你樓下, 趕緊下來, 彆拒絕, 有什麼事情咱們商量商量,總能找到辦法解決的。”
“我...”
陸沉當然明白她想拒絕自己,斬釘截鐵:“你不下來,我就上去了。”
不給她留下任何的餘地,一時間讓她進退兩難,沉默了一會兒才柔聲回應道:“好,等我兩分鐘。”
天氣悶熱,熾熱的陽光燒灼著肌膚,不一會兒臉頰上密布著汗水,視線往著路上一刻不敢鬆懈,終於一道清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立馬伸手朝她揮手招呼著。
很快她就走到了他的麵前,一雙含著水的眼眸透著紅血絲,卷翹的鼻尖上還有些發紅,神色顯得很是疲倦頹廢。
看起來是剛哭過一陣,收拾了一番卻依舊沒有將所有的痕跡抹去,心底劃過一絲疼痛感,看著她的眼眸立馬溫柔了些。
立馬伸手開了車門,朝她說:“先坐進去,外麵太陽大。”乖乖聽了他的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陸沉也沒有猶豫隨即上了車。
他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點,此時狹小的空間裡靜默了一大片,她埋著頭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眯著眼看了一小會兒又將視線放在了玻璃窗外的熱氣蒸騰的路麵上,眼睛眨了一下終於開了口:“雲晚,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終於將她從沉默中剝離了出來,抬起頭對上了他微亮的眼眸,此時此刻他都見著她神情的猶豫和不安,怯懦了許久:“我...”依舊是如梗在咽,說不出口。
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擱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安撫道:“沒事的,相信我。”
聲音深沉有力,似乎在源源不斷給予她力量,眼眶裡立馬充斥著淚水,話音柔柔地帶著懵懂和不自信:
“我也不知道,就是前段時間接到了匿名的舉報信,然後組長讓我跟副組長去暗訪調查這件事,昨天我們就基本上把可靠的資料全都收集完了,本來今天就可以審批的,可是今天一到台裡,所有一切都變了。”
說到這裡已經是已經是淚眼婆娑,委屈與莫名其妙的情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一雙乾淨的眼眸就這樣看著他,那滋味著實讓他心底難受。
連忙伸手輕輕替她擦去眼淚,思索了一會兒便將自己的得知的消息分析了出來:“大致的原因,是昨晚上有人把這件事提前給當事人提醒了,然後他動用了關係將一切壓了下來,不過你不用擔心,新聞中心這邊我會幫你處理,你回來繼續乾就行了。”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越聽眼淚越流得厲害嗚咽道:“可是,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
來得路上魏延就將所有的情況全都告訴了他,甚至是背後誰參與了這件事,利害關係一切都分析給了他聽,讓她考慮。
眼中一暗:“雲晚,你們之前是準備怎麼安排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本來是準備整理了資料,然後去紀委交材料舉報的。”
思索了一兩秒,要是檢舉資料勾了,沈淮動一個開發區區長還是沒有問題的,立馬問了句:“資料你哪兒還有嗎?”
這樣一問,立馬讓她詫異的看著她;“啊?”
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兒,整個人看起來癡愣愣的,陸沉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那般輕鬆一樣:“你沈淮哥在紀委檢察院,我給他打個電話,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該怎麼做就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