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大姐進入客廳,看見徐奶奶,坐在客廳東邊沙發上,笑嗬嗬的看著自己。大姐大聲說:“姥姥,你念念不忘的小帥哥來了,”徐奶奶笑罵道,這丫頭嘴學壞了,說著就拉方言坐下說話。
方言趕緊向徐奶奶問好,微笑著說:“徐奶奶氣色真好,頭發好像染過一樣,黑黝黝的。”徐奶奶高興的說道:“奶奶有今天,都托你的福!”說著又問了方言最近情況,方言說了要去部隊的情況。徐奶奶說:“小胡那邊給你怎麼安排的?如果他給你安排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他。”
小胡是誰?方言一愣,後麵一個聲音說:“小胡就是C2軍的胡慶國胡軍長。”方言急忙轉過頭,看見一個濃眉大眼,前庭飽滿白臉輪廓分明的五官,高聳的鼻梁,眼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大姐趕緊介紹說:“這是你姐夫羅冰,羅冰他就是方言。”方言趕緊起身喊了聲:“姐夫好”。這時就聽玲玲說道:“方叔叔,你說叫爸爸大哥呢,怎麼又叫姐夫呢,那我隻能喊你方舅舅了。”聽見小玲玲的問題,滿堂大笑。
方言有點尷尬,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欺騙小朋友嗎!段飛得瑟的說:“馬屁穿幫了吧!”羅冰抱起小玲玲說:“叫叔叔也行,叫舅舅都行。叫叔叔是咱們這邊的,叫舅舅是你媽媽那邊的,反正都是自家人,叫啥都行。”小玲玲徹底迷糊了,瞪著大眼睛,看一眼媽媽又看一眼爸爸,這選擇題有點難,大家又哈哈的笑了…
正在這時,二樓走下來一個人,方言一看,是段飛的母親,急忙上前,喊了聲:“趙阿姨好!”
趙阿姨慈愛的看著方言,微笑著說道:“早說要請你到家裡坐,你段叔叔天天忙,今天才抽出時間,你和段飛是好朋友好兄弟,我們也把你當自己的孩子可,小方,你可不能見外,在家裡好好玩玩,今天認了門,有空就和段飛常回家來吃飯。”
方言聽了趙阿姨的話,心裡非常感動,自己孤苦伶仃,從小缺少母愛,從趙阿姨身上感覺到了母愛的慈祥,急忙答應說:“謝謝阿姨,以後我會常來。”
這時就聽見徐奶奶說:“方言叫我奶奶,就是你娘家人。”趙阿姨笑著說:“媽,我倒不知道還有這茬,那就更親了。”
這時就聽樓上又下來個人,方言一看是個二十幾歲的漂亮姑娘,方言估計應該就是段飛的二姐了,中等身材,白淨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隻見她來到趙阿姨身邊,一手摟住媽媽的胳膊,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方言,輕聲問道:“你就是小郎中——方言?”
趙阿姨半嗔半怒罵道:“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都是跟小飛學的!”聽到媽媽的話,段飛很無語,實事也是她告訴姐姐,方言外號叫小郎中,如今媽媽罵自己也沒錯。
方言笑嗬嗬的說:“二姐好!我就是方言——方小郎中。”說罷又補充說了一句:“二姐真漂亮!比小飛嘴裡的二姐可漂亮多了。”說完偷偷的看了一眼段飛。
段飛聽了二姐的話,正在偷著樂呢,猛一聽方言的馬屁話,感覺哪裡不對,一抬頭看見二姐用能吃人的眸子盯著自己,知道壞了,這小郎中夠陰損的,這下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二姐絕對不會饒過自己。
聽到方言當著二姐的麵明著將段飛的軍,姐弟兩還沒脾氣,大家笑的前仰後合。徐奶奶誇讚道:“無中生有,挑撥離間,借力打力,一連用了三條計,又是連環計。”徐奶奶嗬嗬笑著,又解釋道:“方言麵對麵用“無中生有”擾亂容兒的視聽,容兒上了方言的“挑撥離間”之計,方言借容兒的氣勢打壓了小飛,這一局小飛完敗!”說完又嗬嗬的笑了。
讓徐奶奶這麼一說,大家品了品,好像真是這回事,想著想著都笑開了花…
聽到奶奶的分析,方言被戳穿計謀,臉上很尷尬,訕訕的笑著看著段飛。
段飛聽完很沮喪,自己沒說話,站著看戲也能中招,我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二姐段容聽了姥姥的分析,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心裡想:“這個小郎中,蔫壞蔫壞的,找機會一定要收拾收拾他。”回頭看了看一臉無辜得弟弟,咯咯的又笑了。突然想起,老爸要方言去書房說話,自己下來一鬨給忘了,於是趕緊對方言說:“方言大兵,二樓司令有請,快點,我下來給忘了。”說罷,給媽媽做了個無辜表情。
方言一聽司令有話說,趕緊給大家告了罪,跟著段飛上去了。
看著方言和段飛上樓的身影,容兒又說道:“姥姥,這個方言蔫壞蔫壞的,你要是不說,我差點上當了。”
姥姥慈祥的看著外孫女,疼愛的說:“方言是個天才,無論在醫學上,還是軍事上造詣,最終都是站在塔尖上的那種人!”你們兩個輸的不冤,如果你不信,你就記住姥姥的話,看著就行。以後,敗在方言手下的人會越來越多。姥姥再告訴你,以後遇到這種人,隻能做朋友不能做敵人。但方言有兩個致命的弱點,一太認真,二太善良,以後他也會在這上麵吃儘苦頭。
聽到這話,大姐和羅冰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媽媽摸著容兒的頭,怒其不爭的說道:“都二十幾的大姑娘了,還毛毛糙糙的不省事。”
樓上書房,方言講了給耿司令看病的情況,段司令滿意的點頭誇好。又談了耿司令的安排,想知道方言真實的想法,方言如實彙報後,段司令長籲了一口氣。讚許的說道:“能得到耿司令的賞識,方言你前途無量,以後跟著耿司令好好乾,用不了多年,你也是將星閃耀將服加身。”周一,你要來省軍區報到,新兵集訓要開始了,具體安排劉宇會做好的。
聽了段司令直言不諱的點撥,方言真誠的說道:“段叔,謝謝您的看重與提攜,首先,我方言走到哪裡都是小飛最好的兄弟,也是您的晚輩。其次,是您讓我上了軍隊這艘大船,無論以後乾的如何,我都是您調教出來的兵。”
聽到方言的表態,段司令非常的滿意。段飛也跟著高興。正在這時,二姐段容上來叫吃飯,幾個人才收拾心情,結束談話。
段家的午飯很豐盛,氣氛融洽,場麵其樂融融。這也是方言第一次參加家宴,想起和爺爺那一個個幸福的年夜飯,如今看來,他們吃的就是個寂寞!方言很喜歡,喜歡這種注重長幼尊卑,看重相聚意義的宴會。
席間,趙阿姨不斷給方言夾菜,方言麵前的盤子都壘起來了,徐奶奶罵方言吃相太文雅,男人就應該狼吞虎咽,二姐挑釁的笑看方言的窘迫相。段司令微笑著招呼方言放開吃,笑著說;這樣的吃相在野戰部隊會挨餓的,有時候拉練中,飯碗剛端上,緊急集合就開始了,在那種情況下,你不搶一口隻能等著挨餓。
徐奶奶接著說:“敵人的飛機在頭上追著跑,哪管什麼吃的,誰又顧得上看生的熟的,能搶一口就一口,有些戰友嘴裡還含著吃食,人已經去了…”
方言被徐奶奶的話震撼著,手下的動作也漸漸加快了…
4、二姐的苦惱
飯後,段飛帶方言去四樓書閣,方言再一次被震撼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書架,三麵牆邊都圍滿了,中間兩組沙發配寫字台…簡直就是個小型圖書館,方言真開眼了!
方言拿著一本“史記”正津津有味的讀著,感覺麵前光線忽然一暗,還以為是段飛作怪呢,就隨手從後麵拍了一把;屁股柔軟溫熱,一股淡淡的清香傳入鼻腔。心說壞了,不是段飛呀!趕忙站起身,正好看見俏臉緋紅的二姐,瞪著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方言尷尬至極,老臉微紅,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急忙解釋:“二姐,不是那樣的…段飛他…”這時再找段飛,哪裡有他的影子。
原來,段飛看見方言又要啃書,自己也胡亂拿了一本,結果沒看一頁,瞌睡來了,於是就偷偷去了三樓房間睡覺了。
這個二姐段容,看了會電視覺得沒意思,不知道小飛和方言在乾什麼,於是就躡手躡腳的上到四樓,看帥哥很認真的樣子,本來想繞到後麵看方言看的什麼書,沒想到被方言拍了屁股。
看著方言羞臊的尷尬樣,二姐知道這家夥把自己當段飛了,也沒生氣,戲謔著說:“小郎中,你平時就這樣對待美女的?我的屁股還疼呢,你說該咋辦?”
方言知道遇上個愛找茬的了,就故作慌張的說:“都是我的錯,二姐你大人有大量,隻要你肯放過我,你讓我做啥都行。”說罷,可憐兮兮的看著二姐那粉紅的俏臉。
二姐轉過身,淡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由我處置了?”
方言急忙回應:“隻要我能做到的,二姐你說啥都行!”
段容向前走了兩步,回過身來,收斂調笑的表情,鄭重的說:“聽說你醫道很出色,如果你不用把脈,能看出二姐有啥隱疾,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看如何?”
聽到段容的這個要求,方言長出了一口氣,沒有比這個更拿手的了,是人都有疾,二姐也不例外。於是便說道:“二姐說話算數?那我現在就看。”
段容一聽現在就看,又臊紅了臉,諾諾的說道:“就在這?我們到五層閣樓上坐下你再看。”
說完順著書閣西牆邊小樓梯上去了,方言也沒敢耽擱,也跟著上去。
原來是個音樂茶坐休閒區,半遮半掩的木製鋼化玻璃頂,大廳中央有一架鋼琴,旁邊架子上放著一把小提琴,組合音響架子旁邊立著一把吉他,看著很考究的。
隻聽段容說道,這是我和大姐的琴房,如今屬於我一個人,沒有我的允許,他們誰都不能上來,你看還行吧?段容自豪的介紹著。
方言明白了,原來這是人家私人領地。
段容請方言坐在木製小圓桌旁,自己坐在方言的對麵,有點羞澀的說:“現在看吧!”
方言清咳了一聲,循循善誘的說道:“從琴房的布局可以看出,二姐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即使說二姐是個藝術家,還不如說二姐是個詩人更為妥帖。”
聽到這話,段容臉色微振,心裡暗想;平時自己喜歡寫小詩文,這方言如何知道?一定是段飛說的!
見段容沒有說話,方言又說:“二姐很懂的保養自己的身體,膚色紅潤,清麗脫俗,衣著淡雅,不失風格,二姐沒大問題!”
聽到方言這些話,段容懸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些,同時臉上有些淡淡的失望。心裡想:“家裡人把方言醫道說的神奇至極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抬頭正要說話,又聽方言說道:“二姐這裡有紙嗎?我給你寫點東西。”
段容很詫異,但不動聲色,從旁邊小盒子裡拿出一個小本子,翻到空白處,遞給方言說:“就寫在這裡吧!”
方言也沒再說話,拿出筆來,刷刷刷不但到一刻鐘就寫了滿滿一頁紙,最後還簽上小郎中三個字,隨手遞給狐疑的二姐。
段容接過來一看,先是驚歎:“好漂亮的硬筆書法!”然後直接是驚詫,臉色微微不自然起來。心裡暗腹:“這也能看出來?這也太造孽了吧!自己的婦科有點問題,每次例假來前,疼得厲害,不好意思去醫院,媽媽給配了幾樣藥,每次例假前吃上就能舒服些,這病除了媽媽知道,誰也沒說過呀!”
於是,紅霞又爬上了二姐的粉臉…
看見段容嬌豔的窘樣,方言站起身,淡淡的說道:“讓阿姨給你配好藥,三副吃過二姐就無恙了。再沒有啥事,那我下去了?”
你等等!方言剛移動腳步,二姐急忙叫住。
方言回頭狐疑的又看著段容,皮笑肉不笑的說:“二姐這是要反悔?”
段容諾諾的說道:“不是,我是想說…聽說你的吉他彈的很棒,我想聽聽?”
方言放下心來,每個女生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白馬“吉他”夢,這也藝術女生的通病。
都到這情形了,方言也不磨嘰,過去拿起吉他,稍微校正了琴弦,微笑著問段容:“二姐想聽什麼?”
段容低頭想了會,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聽卡朋特的《昨日重現》,你得邊彈邊唱。
聽到這話方言笑了,這是想讓自己出醜呢?於是壞笑著問道:“不知二姐喜歡聽英文版的還是法文版的?”
這下段容懵了!英語學會了嗎?你還會法語?那我都想聽!
不行,你隻能二選一,方言毫不退讓。
看著方言認真的樣子,段容還是說:“我還是喜歡聽原版的語言,那就唱英文版的吧!”
隨著方言的手指輕輕劃撥吉他,房間裡傳來悠揚的樂曲…低沉而磁性男聲隨之響起…
方言如醉如癡,忘情的彈唱著…
段容站在大玻璃窗前,緊緊抱著雙臂,身體微微抖動著,眼睛半眯著,神色陶醉的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悠揚而美妙的琴聲緩緩的消失了,房間裡隻剩下,陶醉在無儘幻想中的段容和揮不去的淡淡憂傷…
5、錢營長
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周末…
周一的早晨,方言早早起來,洗漱完畢,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七點,走到陽台上,遠眺煙塵籠罩下的灰暗都市,方言本來很輕鬆的心情也變得陰鬱起來。在這裡生活了四年,從未想過自己生活的城市,汙染竟然如此都嚴重了。難怪如今醫學院這麼熱門,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不靠醫院還能靠誰?看著一柱柱直入雲霄的黑煙,慢慢在天邊形成的黑雲,方言的心也沉甸甸的…
聽到短信的提示音,方言拿起手機,是雪兒姐發來的:“小弟弟,起床了嗎?知道你今天要去部隊報到,祝你順利!”
看著楊雪寥寥數語,字數不多,信息量也不大,但傳遞的情感萬金難買。漸漸的,方言陰沉的心又活泛起來,刹那間,鬥誌昂揚,信心百倍!急忙給楊雪回了一條:“雪兒姐,好好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