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盈穎滿臉寫著擔心和關心,方言心裡很溫暖,微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她也沒說,就說去京都,估計又是誰病急亂投醫,請我這個郎中過去湊數吧!”說完溫和的對蘇盈穎笑了笑。見蘇盈穎神色凝重,安慰道:“蘇姐,你還不了解我的能力嗎?相信我,我有分寸!不要擔心!”
聽到方言的話,蘇盈穎心裡潮濕了,忍著眼淚不住的點頭。轉身走到門口低聲說道:“你快洗澡去,一會要走了!”
六點一刻,方言在集團軍軍用機場登上了飛往京都的專機。耿司令和魏參謀長都在上麵,就聽耿司令說:“小方,我必須要給你說聲抱歉,沒有和你溝通,就把你送往京都。你估計也猜到啥情況了吧!”說完一臉歉意的看著方言,魏參謀長也沒說話,嚴肅的打量著這個多次刷新他三觀的新兵。
看到首長都這樣說話了,方言也知道是看病,直接說道:“首長不需要歉意,沒有十萬火急,首長也不會這樣做。”略一停頓,接著說道:“”時間緊張,首長說說病人情況吧!”
耿司令滿意的看著方言,魏參謀長也讚許的點頭。
就聽魏參謀長說:“老耿還是我來說吧。”原來,患病者是耿司令和魏參謀長的老首長,今年89歲了,今年過來身體直線下降,在京都空軍103醫院住院已經快一年了,最近出現幾次昏迷,心臟嚴重衰竭,身體各項機能都在勻速下降,估計年齡大了,生命也快到點了。醫療專家組也給出明確結論,讓準備後事,估計也就這幾天了。耿司令和魏參謀長請方言過去也就儘個心,按照魏參謀長的想法,方言又不是神仙,過去也是枉然,可架不住耿司令的執著心,這就有了今天去京都的事了。
聽完魏參謀長的敘述,方言也知道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有些事態不是人力能所為的。自己過去看看,儘力而為就行了,能幫著拖幾天也是人情。
方言看了看兩位首長,低聲說道:“老首長年齡大了,我隻能儘人事了,儘量為家裡爭取些許準備的時間吧!”說完平靜的看著兩位首長,耿司令神情一暗,低沉的說道:“又要辛苦小方了!”
到了京城,軍車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接上三人,一路直奔空軍103醫院,電梯到了12樓,進入重症監護區,方言看到“ICU”門口站著幾個將服軍官,有幾個家屬模樣的人,看著很是焦急。
看見耿司令,一個年齡50多歲的婦人,滿臉淒楚的迎了上來,耿司令緊忙問道:“老首長現在啥情況?”中年婦女看看後麵的魏參謀長和方言說道:“剛聽李院長出來說,病人還在昏迷,保健委大國手餘老正在裡麵,進行針灸治療,估計能延續幾個小時,一但病人醒來,有些想問的事情儘快問,並讓儘快準備後事,估計就在今天夜裡,我已經通知大哥他們了,但願他們能趕上老爺子蘇醒。”
耿魏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後麵的方言,中年婦女也看了看方言,少校軍銜,還以為是兩人的跟班呢,也沒有理會。
此時此刻,耿司令和魏參謀長都很糾結,該不該讓方言出手,一但方言出手了,結果沒有改變,功勞沒有估計也會惹人忌諱。如果方言不出手,眼看著老首長就這麼走了,這心裡也過意不去。
魏參謀長回頭看著一臉平靜的方言,心裡就是一驚,這就是高手呀。明知道病人身份不簡單,不但不怯場,聽到病情竟然如此沉著冷靜,這不就是心裡有譜,藝高人膽大的表現嗎!
事已至此,也不再猶豫,直接對中年婦人說道:“嫂子,你不要著急,我們兩個請來了方大夫,也許他會有辦法!”
中年婦女眼中神光一閃,急忙說:“都這個時候了,人呢?”
耿司令尷尬的指著方言說道:“嫂子,他就是方大夫!中西醫雙學位,醫術很高!”說完抱歉的看了看方言,又看向中年婦人。
中年婦女手指著方言,不可置信的說道:“晨光,老耿你們兩個不會是開玩笑吧,看他年齡不到20歲吧?醫術能高過國手教授嗎?”
說完,有點氣惱的看著耿司令和魏參謀長。
正在這時,走廊又過來兩個人,一個身穿藏藍色夾克的,氣度不凡約60歲的男人,中年婦女看見急忙迎上去喊大哥。來人就忙著詢問老人病情,中年婦女簡單介紹了情況,又把耿魏兩人找大夫也說了。耿司令和魏參謀長尷尬的和這個握手打了個招呼,叫了聲徐哥。徐哥回頭看了看方言,沒有說話。
這時,病房門開了,從裡麵走出一個80多歲的唐裝男,就聽徐哥忙說:“辛苦餘老了,我爸情況咋樣?”
就看餘老被後麵助手攙扶著,一臉的疲憊,看著徐老大說:“小徐,你爸我給用了針,過10鐘就能醒來,你們儘快準備,一旦醒來,會儘快交代後事,最多能支撐幾分鐘,就會昏迷。”隨後又補充道:“可惜我老了,精力不濟了,如果能年輕個十歲,我就有把握為你爸延續個一兩天時日。”說完長歎一聲,轉頭就走!
眾人都唏噓不已,這時就聽見有人說道:“老人家,我也是中醫,情況危急,你指導我救人如何?”
聽到這話,回頭看見後麵的年輕軍人,徐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周邊一群將服們也是一臉的詫異,這時,聽見老女人怒聲嗬斥道:“沒有規矩,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快向餘老道歉!”
聽到這話,耿司令和魏參謀臉上也很難看,剛想出麵解釋一下,沒想到,餘老轉過身,微笑打量著方言,溫和的說:“小同誌,你知道我是誰嗎?”方言淡淡一笑,謙恭的說道:“我知道您,中醫大國手餘一針餘仁全老先生。”
聽到方言的回答,老者大驚,餘一針還是年輕時行醫,南江一帶人送的尊號,到京都後,幾十年沒人提起了,估計如今也怕沒人知道了。這個年齡不過20歲的年輕人是如何知道的?
這時,聽中年婦女又怒斥一句:“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向餘老賠禮道歉!老耿你們也不管管,這可是京都,是他能亂說話的嗎?”
耿司令和魏參謀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餘老揚起左手打斷中年婦女說話,和顏悅色的說:“你是如何知道我的?餘一針又是誰人說給你聽的?”說完驚喜又渴望的看著方言。
事已至此,方言也沒必要再磨嘰了,直接說到:“我爺爺叫孫承宗!餘老,我們先看看病人,其他的出來再說?”
隻見老人立馬甩開助手,兩眼神光一閃,用顫抖的聲音說:“小友快請!”
方言陪著餘老進入病房,隻見床上一個麵容死灰,銀發稀疏,鼻孔插著氧氣管的老者,旁邊站立著幾個醫生,不斷的在記錄著什麼,門口站著一個白大褂老醫生,看見餘老,立馬迎了過來,低聲叫聲:“餘老,你老還沒走!”
就見餘老立即說,你們都讓開,快讓這位小友看看病人,病房內醫生都是一驚,麵露不解的望著門口老醫生。
聽到餘老的話,老醫生也不是白癡,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不一般,二話沒說,揮手示意大家都出來。
既然進了病房,方言也不客氣,看了餘老一眼,餘老點點頭說道:“李專家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等著,讓徐老大進來,”又對方言說道:“小友,我在這看著,你不用顧忌什麼,可以開始了。”
眾醫生都出去了,徐老大也進來了,方言走到床邊,看了看床上的老者,臉色灰白,出氣多於進氣,屬於生命最後彌留階段,方言又看了看微弱的心電監視器。
抓起老人右手腕,探了探脈,脈搏時有時無,情況很危急了。
於是抬頭對餘老說,我要施針,希望餘老的助手過來幫我一下。
餘老點點頭,助手急忙走了過去。
方言對助手點點頭說:“我施針階段,你幫我看著時間,一分鐘一報,再盯著心電儀器,有異常情況提醒我。”助手急忙點頭應允。
隻見方言從隨身手包裡,拿出一個5米卷尺大小得銀色個子,從露在外麵的幾個細小把手裡,抽出一支彎彎曲曲的銀針,軟趴趴的捏在手裡,又從醫療車上取出一些藥棉,捏住銀針向外一劃拉,隻見剛才還軟趴趴的銀針,瞬間針頭向上,筆直的在空氣中顫抖著發著銀光。
7寸針!餘老臉色一驚,隨後又是一喜…
就見方言,對中老人腦部中心部位,猛的一刺,隨後又緩緩的轉動著下針,聽到助手報一分鐘時間,方言手裡隻剩下寸許銀針。接著又從銀盒內抽出同樣一支銀針,用同樣得手法,在老人的後腦部位刺了進去。一分鐘後,方言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檀木盒子,從裡麵拿出一支5寸粗針,用藥棉消毒,右手拉開病人身上的被單,撩起病人的衣服,對中胸口位置,緩緩下針,直到外露寸許停下。又用同樣的手法,在病人的肺部等個個神經脈絡,同時紮下了九隻5寸粗銀針。
餘老看到這裡,一臉的不可思議,心裡暗腹:“這樣粗的針不多見,聽說能用這些家當的手法都失傳了。”難道師弟…”
做完這些方言回頭看了看心電圖,又問了一聲:“多長時間了?”
雖然助理很驚詫,但還是急忙看看表說:“剛好15分鐘。”
這時就見方言從木盒裡又抽出一支5寸細銀針。首先從心臟部位開始,一個個從粗針穿進去,手指抖動,刹那間,粗針尾部出現縷縷蒸汽,方言額頭也有細小汗珠滲出。片刻後方言頭上也霧氣蒸騰。
看到這裡餘老大驚,這是失傳已久的玄幻針法。小小年紀能催動此針,太不可思議了…
用同樣的手法,一個小時後,臉色蒼白,麵容疲乏的方言,收了針退出了房間。門口的耿司令看見方言憔悴,知道又是用功療病了,急忙過來攙扶住方言,從衛兵手裡接過一瓶水,打開瓶蓋遞給方言。
餘老還在方言施針的震驚中,低頭思索著,徐老大被震撼的語無倫次,眾人的詢問都不知如何回答。隻有耿司令一臉的平靜,他知道方言的是如何治療了,默默看著方言,麵露愧疚之色,一言不發。
回過神的餘老,這才發現方言臉色蒼白,趕緊吩咐醫生,拿一瓶葡萄糖口服液來。喝了半瓶葡糖糖口服液,方言臉色也慢慢恢複過來了。
這時,就聽餘老說道:“小友,你估計病人何時能醒來?”
方言勉強笑笑說:“餘老,現在應該醒了。”說罷眾人一驚,病人醒來為啥沒人通知家屬。幾個醫生趕緊進入病房,片刻後,病房門又開了,有個醫生出來,驚喜的說病人已經醒了,要見家屬。
徐老大和中年婦女幾個人急忙進去…
餘老又問道:“小友,不知病人清醒能持續多長時間?”
方言嗬嗬笑著說:“餘老,一會你幫我斟酌兩副藥,不出三個月病人心肌勞損就會康複,肺部硬化部位也會有所緩解,一年後您在根據病情斟酌用藥。如果保養得當,三年後應該能基本康複!當然了,要完全康複是很難的,三年後根據情況再調整!”
聽完方言的分析,餘老驚的嘴都張大,旁邊眾人像是聽神話故事,個個滿臉疑惑,除了震驚,就是懷疑…
餘老,眼露神光,低聲問道:“師弟他還好嗎?近20年沒有他的音訊了!”說完,一聲的唏噓,一臉的遐想!
方言恭敬的答道:“爺爺他四年前就去世了!”說完也暗自傷神。
聽到這裡,餘老一臉的悲傷,喃喃自語道:“如果不是我逼他,他是不會離開的,也不會先我而去!”
突然一聲驚呼道:“師弟和你?”
方言明白餘老的意思,淡淡說道:“我是爺爺行醫路上撿回來的!”
說完轉身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眾人又是一驚,這次連耿司令也被驚到了,看著方言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魏參謀長走到耿司令身邊,低聲問道:“方言是個孤兒?”耿司令搖搖頭,又點點頭。回頭看著魏參謀長說道:“我們對他的太關心不夠啊!”
聽到方言的回答,餘老心裡猛地一揪,回憶起往事;他不就是因為師弟,在行醫路上撿回來一個孩子,又和師弟在收養的問題上,發生了摩擦,導致師弟憤然離開的嗎?難道他就是師弟當年收養的那個孩子,難怪呀!看來師弟到死都沒有原諒他。
病房外眾人,聽了方言的三年論,被驚的七葷八素時。病房內,徐老大看到父親醒來,精神非常好,感覺比幾年前,沒進醫院那會還好,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回光返照現象?
還沒來得及詢問父親情況呢,就聽後麵的醫生驚異的說:“病人心率越來越強勁了,都快趕上正常人了,這好像不符合回光返照的邏輯。”病床上老人眼睛轉來轉去,看見後麵的老婦人,惱怒的說:“你想把我餓死嗎?給我拿著吃的。”
大家一聽都是一驚,估計還沒等吃完東西呢,老人就駕鶴西去了,還是抓緊問點遺言吧!中年婦女被病床上老人的話給鎮住了,不知所措。徐老大知道回光返照不會持續太久,不能再耽擱了。悲悲戚戚的問道:“爸,事已至此,你還有啥遺言要交代的嗎?”
聽到徐老大的話,老人唬的從床上坐起,麵帶潮紅,指著徐老大大罵:“你個逆子,你是想讓我死呀!”說著翻身下床,扶著床躬身找鞋。大家都驚呆了,一個個呆若木雞,戰戰兢兢靠在牆邊,這不會是活詐屍嗎!
老人在床下沒找到鞋,見沒人管自己,光著腳氣鼓鼓的,咣當著推門而出。
病房外餘老還在追憶往事的神傷中,聽到一個聲音說道:“餘老,你也來了!”
聽到問話聲音,餘老猛的一驚,回頭看見穿著病號衣,赤腳出來的徐老,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後退一步。
耿司令和魏參謀長可沒想那麼多,看到徐老出來,先是一驚,隨後都驚喜的走了上來,抓住徐老的手,哽咽起來。
看到耿魏二人,老人先是一喜,隨後怒斥道:“鐵源、晨光,你們兩個都跑到我這裡乾嘛,工作不乾了,軍隊不管了嗎?我暫時還死不了!”
此時,餘老也從驚悚中回過神來,急忙微笑著,打岔說道:“徐老,你彆訓斥他們了,他們不來,估計你也出不來!”說完,意味深長的嗬嗬笑了…
病房內,眾人看著老人自己跑出去了,一時被嚇著了,沒反應過來。片刻後,一個個匆忙走出病房,聽到餘老對徐老說的話。
徐老大再找方言,哪裡還有影子。看到耿司令和魏參謀長,滿臉尷尬的說:“那個小大夫去哪裡了?”
魏參謀長看向樓東頭的衛生間方向說:“剛去衛生間。”說完,一臉的慈愛。耿司令默默的看著徐老大,聲音平緩的說:“徐哥,老首長,應該已經沒大礙了,隨後讓方言再給檢查檢查,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徐老這邊,一群人看到徐老沒事人一樣的站著和餘老說話,悲喜交加之餘,有眼尖的看見徐老還光著腳丫子,急忙尋來徐老的老布鞋給穿上。徐老狐疑的問餘老:“這麼說,我這能站在這裡,還不是你妙手的結果,難道還另有其人?”
眾人都激動的點點頭,中年婦女聽見餘老的問話,抽泣著說:“爸,是方大夫救了你!”
徐老回頭看到淚眼巴巴的中年婦女,厲聲斥道:“我還沒死呢,哭哭啼啼像個啥!方大夫又是誰?”
眾人再尋找,哪裡還有方言的蹤影。
原來,方言從衛生間出來,看見眾人圍著病人七嘴八舌的說話,知道危機已解除,突然感覺腹中空空,這才想起自己沒吃飯就被帶到這裡來了,剛才又用功療病,耗損太大。如果自己現在過去,再耽擱耽擱,不知道啥時能吃上飯。
於是,一步二不休,直接下樓上街找飯吃。
眾人把重症樓所有廁所都找完,未見方言蹤影。耿司令想起自己有方言電話,急忙拿出電話打,電話關機。這才想起,方言在基地強訓時,電話被管控,這命令還是自己下的呢!
正在眾人焦頭爛額尋找方言無果時,有人突然驚呼道:“方大夫來了!”
電梯口,方言手拿一瓶可樂,邊走邊喝,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走廊椅子上的兩個老者對視了一眼,餘老說道:“老夥計,我門內後繼有人了!”說完,淚眼朦朧的又看向方言的方向。
看著笑嘻嘻走過來的方言,徐老震驚的忘乎所以,太年輕了,還是個少校!半天了才抓住方言的手,大力的搖了搖,激動的說:“方大夫,救命之恩,老朽記下了!”說罷,臉色潮紅,讚許的微微點頭。
聽見徐老的話,方言嗬嗬笑著,謙恭的說道:“老人家言過了,醫者之心,救死扶傷,本份而已,不必掛懷。”接著又說:“大病剛休,不能在外久站,還是進病房讓餘老給你再把把脈,開點調理的藥。”說完微笑的看著徐老和餘老。
病房內,餘看細細的把完脈,激動的說:“恭喜老夥計,又能禍害人生了!”說完麵色潮紅的哈哈大笑。
餘老笑著望著方言,讚賞的說道:“行內規矩,醫者不假二手,病是你治的,人是你救的,這藥方還得你出啊!”說完,看著方言嗬嗬笑著。
方言明白餘老的意思,就是想在試試自己的水,自己也沒必要和他玩心思,於是,拿出筆,寫下了自己來京都的第一副藥方,主要以修複心肌,遏製肺部病變,修複損壞的肌體,提升病人的心動力等等。
餘老拿到方子,隻看這一筆字,就激動的連連點頭,再看到方子,又是喜出望外,從方子的思路,看到師弟看病的脈絡,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