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們走一趟了。”
書房裡,蘇妙涵正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打著電話。
掛掉電話的瞬間,她眼神失焦的站在那裡,清冷的雙眸染上了一圈紅色。
無藥可醫。
耐藥。
靶向藥失效。
隻剩下二十多天生命。
冰冷刺骨的話,仿佛一把最鋒利的刀刃,無情的刺入了心窩。
他明明還那麼年輕,這些年也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一個善良的人?
“沈浪……”
她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臨近,老天好像在故意提醒她,那個男人命不久矣。
多少次,她想忘記這件事,好好珍惜這最後一段時光,可偏偏它就像夢魘一樣追著她不放。
哢噠。
樓下傳來了開門聲。
蘇妙涵拖著扭傷的腳,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樓梯口,俯瞰著樓下正在換鞋的沈浪。
隱隱約約之間,她似乎聞到了飄散過來的濃烈酒氣,第一時間不是埋怨,而是心疼。
她知道沈浪從來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什麼事不可以做,你隻要跟他說一
遍,他就不會再去碰,比如那架鋼琴,比如讓他晚上不要去健身房。
喝酒是當初簽合約的時候就明令禁止的,前陣子他喝得酩酊大醉後還保證過不會再犯,以他的性格大抵是不會再碰酒。
可今天,他卻無視了合約,無視了他的保證。
蘇妙涵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心情差到了極點。
“蘇總,您回來了?對不起,今晚陪那兩位醫生吃飯,忘了去接您下班了。”
看到蘇妙涵,沈浪才想起答應每天上下班都要去接她。
蘇妙涵扶著扶梯緩緩走下來,給他倒了杯熱水,“沈浪,你請幾天假吧。”
沈浪怔了怔。
“過幾天等我腳好了,我買輛房車帶你去旅遊,你最想去哪裡?”
沈浪愣怔了半晌,“您要帶我去旅遊?”
“你不想旅遊?”
沈浪沉默了下來,他現在確實沒有旅遊的想法。
不過忽而又想到她常年加班加點的工作,這三年,好像從來沒有出去旅過遊。
可能是她想出去放鬆一下,找個人陪同吧,畢竟她的朋友真的很少。
這點小小的願望,沈浪真的不忍心去拒絕。
想了想說:“蘇總,要不過一段時間吧,我把手裡的事處理完了再請幾天假,至於去哪裡您來定。”
蘇妙涵唇角微揚,“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沈浪開車將蘇妙涵送到了公司,這次他沒有直接離開,一路將蘇妙涵送到了一樓大廳。
剛到這裡,就看到王思緣抱著一束玫瑰花,臉上掛著自以為紳士的笑容,倚靠在前台的櫃台上,一邊跟前台小姐打趣,一邊等候蘇妙涵來上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