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疏收拾完找過來,就是看著兩人一起在發呆的景象。
閔燈和那個男的靠的近,關係看著親密。
霍疏走近,坦然自若的同那個男的伸出了手,“霍疏。”
“章丘。”章丘如臨大敵,額頭上冷汗劃過黝黑的鼻梁。
他用胳膊袖子擦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扯了扯因為一天工作而忙亂的廚師服。儘量筆直又體麵的站在霍疏麵前。
“你好。”霍疏說。
“你好。”章丘扯出了個笑容。八顆牙,標準。
他默默在自己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
“我們閔燈在霍老板家工作的事情他跟我說了。”章丘異常艱難的咬文嚼字,“感謝霍老板這些日子的照顧,但是——”
“閔燈工作認真,熱情積極,談不上照顧。”霍疏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都是他照顧我,我很高興。”
閔燈看這倆哥倆好,起身去收拾後廚了。
霍疏:“……”
章丘:“……”
霍疏看著閔燈的背影,笑了笑。起身準備過去。
“那個,霍老板。我沒文化,話糙一點,你彆介意。”章丘把人攔住了。
霍疏眼底劃過一絲驚訝。站定原地,等著他說。
“你家大業大,我們小門小戶。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這些話是矯情,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章丘直視他,臉色堅毅,語氣鄭重,“閔燈是我弟弟,他不可能喜歡男人,更不可能喜歡你們這種人。”
“你誤會了。”霍疏說。
見章丘愣住後,他索性拖長聲線,加重尾音,“我們是兩情相悅——”
章丘:“……”兩情相悅你個頭。
他怎麼沒看出來。
霍疏和章丘前後腳進了後廚。
正好看著閔燈要把盛著臟水的巨大鐵桶提起來。
“我幫你。”霍疏自告奮勇。
為了展示一下自己在健身房磨練出來的肱二頭肌。
他還特地脫了外套,單手抓緊了鐵桶把兒。
表情自信,往上一提。
桶子沒動。
“嘿——”霍疏暗暗使了勁兒。
桶子依舊沒動,連水花都沒晃。
場麵有些乾,乾的就像凝固在桶子裡的油。
反正很乾。
“這個……”霍疏笑不出來。
想加另外一個手,又覺得沒麵子。隻好繼續一隻手硬剛。
短短一分鐘。
霍疏嘿了三次。差點就唱起了雙截棍。
“讓開。”閔燈歎了一口氣。
霍疏摸了一把鼻子,跟被篡位的皇上一樣,毫無顏麵的退下了。
閔燈走過去,彎腰伸手把大桶下麵的連著地板的鐵扣給解開了。
起身,單手提著桶,嘿的一聲,快步走遠。
一套動作一氣嗬成,招式流暢。
卻也招招致命。
“咳……”霍疏看著地上的鐵扣,無言淚三行。
閔燈倒了水,很快又回來了。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單獨的相處來熟悉彼此。”霍疏把人堵住。
“比如?”閔燈問。
“明天一起吃個飯吧。”霍疏笑的溫柔。
“明天餐廳大掃除,我要清理垃圾。”閔蹙眉回答,“而且,明天餐廳有炒飯吃。”
霍疏:“……”
“我覺得我比清理垃圾稍微重要一點。”霍疏試探性的反抗。
“你為什麼要和垃圾比。”閔燈爆擊。
霍疏捂心倒地。覺得這個寶貝兒真辣。
“就這麼定了。”霍疏一錘定音不容反抗,揣著兜裡的速效救心丸就跑了。
跑到一半,想起來,大喊,“明天你下班後我過來接你!”
安靜半響後。
“他剛剛說什麼?”閔燈蹙眉,沒聽清。
“……你問我?”章丘牌背景板,臉色複雜。
他明明長的比閔燈直很多,完全硬核鋼管直。
為什麼讓他操著老母親的心?
閔燈這個小娘們兒為什麼這麼糙……
都他娘的怪霍疏這個老雞賊。
兩人都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中回了家。
閔燈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