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落座,笑的笑,鬨的鬨。
杯中的酒是這邊特意釀的果酒,閔燈喝了幾口,覺得甜。
不知不覺間自己這邊的一壺都給喝光了。
霍疏挑眉把自己這邊的一壺酒遞了過去,果酒的度數低,他嘗過。
但連喝兩壺,不說能醉,但也微醺。
霍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吃到一半,窗外開始下起了雪,一片一片潔白輕盈像是鵝毛。
“緣分這個字挺妙的,我們這幾個人能聚在一起其實就很奇妙,但這就是緣分。緣分到了。”章丘舉杯,“沒什麼好祝的,就祝大家每天快樂吧。”
“新年快樂!”方湫笑著站了起來。
眾人皆一齊舉杯,一旁壁爐裡炸著火星子照亮在每個人的臉上,熠熠生輝。
晚飯結束,幾人相互敷衍的笑了笑,在客廳呆了半個小時左右,實在笑不下去。
轉身各自翻了個白眼也就散了。
畢竟長夜漫漫,不可辜負,房裡還有個溫泉等著呢。
各自的房間後麵有一條小廊,走過去彆有一番天地。
天地裡進去入眼是一個巨大的水墨屏風,繞過就是氤氳著寥寥白霧的小湯泉。
閔燈被熱氣蒙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吹了一口白霧。
“下去泡會兒吧。”霍疏環摟著他的腰。
慢慢幫他脫掉了外套,解開了襯衣扣子。
拉下了褲子。
閔燈也低著頭,紅著臉幫霍疏脫著衣服。
兩人下水已經是十分鐘後了。
“我幫你搓背。”霍疏輕咬在了閔燈脖頸側。
放在背上的手慢慢的就變了地方……
也許是甜甜的酒精揮發了出來,閔燈呼吸間甚至覺得霧氣都是甜的。
閔燈在霍疏手裡弄了出來,繃緊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始呼吸。
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霍疏粗喘著貼在他耳邊,低聲詢問:“可以嗎?”
閔燈腦子迷糊了,喘著氣點了點頭。
霍疏抱著人,放在了房間裡旁邊的榻上。
霍疏手往下移的時候,閔燈心臟跳的飛快。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還是在興奮。
冰涼的液體被霍疏擠在了他身後,閔燈抓緊了霍疏的胳膊,呼吸開始急促。
他張了張嘴,想喊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房間頂上的燈驟然熄滅,一瞬間的黑暗讓閔燈心裡發慌。
心臟越跳越快,也許過了一分鐘,也許隻有幾秒。
閔燈恍惚間,眼前黑影閃過。
女人尖利的喊叫聲和男人暴躁的叫罵聲,還有皮帶抽打在皮膚上的聲音突然回響在耳邊。
閔燈猛地蜷縮住了身體,腳蹬在了霍疏腰間。
燈重新亮了。
這邊地上都鋪著大小不一的鵝卵石。
霍疏沒設防,這麼猛的被踢下來,儘管反應得當,手撐了一下。
但還是屁股著地,疼的他臉色立馬變了。
閔燈喘著氣,手指緊緊的摳住了手心。
燈亮了起來,他也很快反應過來,見地上的霍疏,嚇得不行。
連忙下了榻,著急的伸手去扶霍疏。
“對不起,對不起……”閔燈慌亂的臉色蒼白,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隻是……”
“沒事,沒事……我沒事啊,你彆怕。”霍疏蹙眉拉住了閔燈控製不住,不停在顫抖的手,把人抱在了懷裡。
他知道閔這會兒不對勁,沒有再多說話,隻是用手輕輕拍打著閔燈繃緊的後背,“彆怕……彆怕…沒事了……”
閔燈喘著氣,手攀在霍疏脖子上,緊緊的貼著人,根本說不出話。
閔燈這天半夜做了很久都沒有做過的噩夢。
怕的醒了過來,手心裡被自己掐的滿是淤青。
霍疏把人重新哄睡著後,蹙著眉,自責又後悔。
第二天一早,也許是溫泉水太舒服,也許是氣氛剛剛好。
都難得能有這麼個休息時候,大家起的都很遲。
但霍疏和閔燈格外的遲,因為一早上閔燈發現霍疏走路姿勢不對。
他拉下霍疏褲子才發現霍疏半邊屁股上全是淤青。
閔燈蹙眉,知道這是昨天晚上他把人給踢在地上的結果。
霍疏借著這個事兒裝可憐,大早上抱著人占了不少便宜。
霍疏和閔燈起床弄完,下樓出來,餐廳裡其他三人早已經落座,已經開始吃早餐。
“你倆昨兒乾嘛呢?這麼遲才過來?”章丘剝著一顆雞蛋,斜眼打量著姍姍來遲的霍疏和閔燈。
“燈哥坐這兒。”方湫笑著喊。
閔燈看著桌子下拖出來的實木凳子,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霍疏。
霍疏坐下去的時候,臉色沒有什麼改變。但架不住閔燈內疚又自責。
“沒事吧?”閔燈小聲的湊過去問。
“沒事兒。”霍疏也低聲回答。
“……昨天晚上是我不好。”閔燈壓低聲音把手上剝好的雞蛋遞了過去,“你現在還痛嗎?”
“沒事了,彆擔心。”霍疏給他盛了碗粥。
聽完全程一旁咬著雞蛋的章丘愣住了。
方湫手上的勺子也掉在了碗裡。
楊振宇夾丸子的筷子直接被他自己掰斷了。
兩人沒有發現桌上氣氛的改變,依舊膩歪著。
“我早上看好像有點腫。”閔燈也幫他盛了碗粥,“等會兒還是拿點藥塗一下吧。”
“真的沒事了,你早上幫我不是揉了嗎。”霍疏說完,轉頭想去給閔燈拿放在另一邊的奶黃包,這才發現了桌子上眾人的不對勁。
他剛想開口問,突然想到自己剛剛和閔燈的對話。
臉以飛快的速度黑了。
“…………”
霍疏咬了咬牙,試圖解釋:“不是你們——”
章丘臉色漲得通紅,硬生生的把雞蛋咽了下去。
以頭搶地,伸出了個大拇指衝著霍疏,大義凜然並佩服之極:“兄弟牛逼。”
楊振宇不敢置信,喃喃自語:“牛逼大了。”
方湫掩麵哭泣,站錯cp:“…牛逼。”
一旁端菜的阿姨,樂嗬嗬的,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見他們都說完,也舉起了個大拇指,衝著霍疏,“牛逼。”
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