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州月也隱秘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兩人相視悄悄一笑。
兩人剛出體育館,楊振宇開著車就停了下來。
“燈哥!”楊振宇從車窗裡探出頭,啪啪啪的鼓掌,“勇猛無雙,擔當大任!”
閔燈被他這一通說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埋在了霍疏頸窩裡。
“您彆害羞啊。”楊振宇下了車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他是真沒想到閔燈有那一腳直接踹過去的勇氣。
霍疏把人偏放在了車後座上,彎腰仔細去看著閔燈的腿。
閔燈膝蓋下的皮磨破了一層,全是血和混在一起的灰,有些血已經順著小腿流了下來。
霍疏脫了他的鞋和襪子,拉著他的腳腕,用碘酒先簡單清理了一遍。
閔燈被碘酒刺激得直哆嗦,硬是咬牙一聲沒喊。
“頭怎麼樣?”霍疏問。
閔燈想了想,實話實說,“有點暈。”
霍疏歎了口氣,視線看在了閔燈左手手腕上。
就這一會兒時間,閔燈左手手腕已經迅速腫了,一大片深紫色的淤青附著於上麵,看著可怖。
閔燈疼的動都不能動,一直忍著,僵硬的把胳膊放在腿上。
“去醫院吧。”霍疏心疼又無奈。
閔燈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頭。
到醫院後很快把傷口都處理完了。
閔燈身上基本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問題。
就是左手手腕有點嚴重,軟組織挫傷,還上了夾板。基本一到兩周不能動了。
從醫院出來,閔燈偏頭看著幾乎是半抱著他扶著他往前走的霍疏。
視線落到了霍疏的手背上,霍疏手背上有一道小口子,血液已經凝固了。
“……對不起。”閔燈輕聲開口。
“為什麼要道歉。”霍疏問他。
“那麼多人因為我打了起來……”閔燈臉上有些歉意,“我太衝動了。”
霍疏笑了笑,“你不光沒做錯,你還做得很棒。”
閔燈有些茫然了。
“我不是鼓勵你打架是好的……”霍疏輕聲說著,“但是我很開心能在你身上看到這種情緒,你沒有害怕,沒有躲避,沒有藏起來。”
閔燈睜大了眼睛,他有些明白了霍疏的意思。
“疼不疼。”霍疏摸了摸他有些腫的額頭。
閔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又飛快的點頭,“……有點疼。”
“該。”霍疏罵他,“我就沒見過你這樣打架的。”
閔燈抿著嘴笑了笑,把霍疏抱住了。
第二天霍疏幫閔燈請了假,沒去上學。
閔燈根本起不來床,手腕倒是不怎麼痛了,腰上和肚子上的淤青僵的根本不能動,稍微一個彎腰、轉身、走路都疼的不行。
摔傷的腿正好在膝蓋處了,更是連彎都彎不了。
在這種閔燈洗澡都是霍疏洗的,上廁所得抬腿,移動全靠挪的悲慘情況下,終於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章丘那邊有消息傳了過來,人暫時是安全的。
接不了電話,隻是那個地方沒有信號。
這兩天應該就要走出來了。
霍疏他過去接應的人也已經等在了那裡,隻等章丘出來了。
閔燈聽到這個消息,鬆了好大一口氣,隱隱約約在緊張的情緒也徹底放鬆了下來。
繃了這麼長段時間的神經和昨天一上午的情緒爆發。
讓閔燈直接睡到了中午。
下午閔燈還是想睡,但寧慧要過來,閔燈被霍疏從床上硬抗了起來。
閔燈剛被扛在沙發上,門鈴就被按響了。
霍疏去開門,寧慧走進來後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閔燈嚇了一跳,“哎喲!小寶貝兒你被搶劫了?”
“……沒有。”閔燈坐在沙發上揉著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這是……”寧慧疑惑。
“打架了。”霍疏說。
“打架?”寧慧訝異,“閔燈跟彆人打架了?打贏了嗎?”
“贏了。”霍疏一邊回答一邊把桌子上昨天醫院裡開的藥擺了出來,“他手腕上和腿上的傷口都需要吃藥。不知道這些藥和閔燈現在吃的這些藥能不能一起吃?”
閔燈蹙眉,難怪昨天霍疏沒讓他吃這個藥。
“把藥停了唄。”寧慧笑著聳了聳肩。
霍疏怔住了,他當然知道寧慧說得停藥是停的哪一種藥。
“咱們不吃啦。”寧慧摸了摸閔燈打了夾板的手腕,“哎喲,寶貝兒你這得多疼啊。”
“我不疼。”閔燈連忙回應,眼睛卻發著光,興奮開口,“我真的不用吃藥了嗎,我好了嗎?”
“真的。”寧慧重重地點頭,“你好了。”
霍疏笑著在閔燈因為興奮而紅透的臉上掐了一把,“早該打一架了。”
“對嘛,學學霍疏。”寧慧一副回憶的樣子,“霍疏那時候念高中的時候,什麼打架啊,逃課都是很小菜一碟的,最讓我記得是他在高一,還是高二我給忘了,他乾了件把全校人都給震驚的事兒。”
霍疏想到了什麼,連忙咳了一聲,打斷了寧慧的發言。
閔燈眼睛亮了亮,“他乾什麼了?”
“他為了抗議學校對他們班的錯誤處罰,帶著全班的人騎著摩托進了學校。”
“然後呢!”閔燈緊緊盯著她。
“摔斷了腿。”寧慧說。
“…………”
霍疏臉色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