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有點瘦啊!屁屁也小,不好生養。”
“嘶,你這老婆子什麼眼光?這小妮子身板挺直,走路帶風,看似柔弱其實堅韌,就跟當年我們那衛生員一個勁兒,就這股子韌勁兒,比那什麼好生養可難得多了。”
“衛生員?什麼衛生員?咋沒聽你說過?”
“幾十年沒見了,我跟你說個啥?”
“好你個李忠發,幾十年沒見你還記得她的韌勁兒?今晚上回去你必須給我說清楚,要不然你試試。”
“哎呀,人家當時救了我一命,我能不記人一輩子?你胡尋思啥?”
文樂渝已經進了學校,卻渾不知校門口的兩個和藹老人,正在看著她的背影品頭論足,甚至還引出了一樁陳年幽怨。
李忠發做了幾年領導,也是會打太極的人,立刻轉移話題。
“不管這丫頭什麼樣兒,隻要咱家小野樂意就行,你沒注意小野最近的變化嗎?那精氣神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
奶奶吳菊英“哼”了一聲,沒有再追究什麼衛生員的事兒,而是輕歎一聲,有些擔憂。
“我也覺得小野變了樣,可這個丫頭是個外地人,萬一哪一天跟那個陸景瑤一樣飛走了呢?”
“她能飛到哪裡去?”李忠發兩眼一瞪:“咱家小野馬上就是大作家了,明年再考上大學,她飛到外國去都能給勾搭回來你信不信?”
“這倒是不假,”李家奶奶也點頭道:“就咱家小野的模樣,十裡八鄉你挑去吧,
不過要是就他自己考上大學就好了,物以稀為貴.......讓我說你就不應該搞這些事,幫那麼多外人乾什麼?”
“你還知道物以稀為貴了?那你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不?”
李忠發翻了翻眼皮,不悅的道:“當初要不是我們幾個兄弟齊心互相照顧,我這條命早沒了,等小野以後出了清水縣,還不是靠朋友?靠同學?”
李家奶奶歪著頭,瞅著李忠發,陰陰的道:“你能活命,不是因為那個衛生員嗎?救命之恩,當時就沒想過以身相許?”
“.........”
李忠發心裡一陣發虛,這女人的直覺,咋這麼靈呢?
。。。
時光如梭,一晃而過,轉眼間李野、胡曼等人出去上自習,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學校裡並沒有對李野等人的行為過多關注,也沒有發生李野擔心的什麼麻煩。
反而因為李野等人的出走,導致複讀一班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讓羅老師等人倍感欣慰。
教室裡不再有什麼打鬨罵架,隻有朗朗書聲,52個同學全都埋頭苦讀,享受著這個年代裡,為之不易的學習環境。
【這才是複讀生,該有的樣子啊!】
羅老師也是發出了欣慰的感慨,他這會兒回想一個多月前的糟心,對於當初民主選舉,把胡曼推上班長位置的行為感到後悔。
一個多月的混亂,影響了學生們的學習節奏,也不知道那幾個尖子生,明年的高考會不會少考幾分。
在這年頭,手頭的尖子生少考幾分,能讓老師心疼的要死。
不過幸好,因為前段時間的對抗,好似激發了夏月等人的學習欲望,看著教室裡憋著勁兒學習的夏月、胡曼,羅老師有了“塞翁之馬焉知非福”的期待。
但羅老師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時的複讀一班,已經分裂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群體,他們就像兩列分彆駛入叉軌的列車,越行越遠。
以夏月、金勝利為核心的大多數同學,就像一列老舊不堪,但是卻誌氣滿滿的蒸汽火車,噴著一團團的濃煙,吭哧吭哧的奮力爬坡。
而李野那個八人小團體,卻切入了電氣軌道,無聲無息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李野等人下午五點離開學校,六點開飯,在薑小燕做飯的時間裡,胡曼等人已經開始抄題、做題。
六點半吃完飯,直到十點半結束,整整四個小時的時間,胡曼等人都被李野摁在題海之中,不停的撲騰、嗆水,
以至於她們回到宿舍之後,滿腦子還全都是試題、試題、試題。
而等她們走了之後,李野會根據當天晚上的情況,決定第二天的試題範圍和難度。
借助於腦海中的“生物硬盤”,李野把上輩子從中考到高考的卷子,從易到難,逐步的向胡曼等人灌輸。
如果胡曼等人都會做,那這類題就會直接PASS,如果都不會做,明天繼續,並且重點講解。
等到了白天上課時間,胡曼等人就會集中精力背誦,攻克那些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
八十年代是沒有“考綱”的,大量的高考題都是背誦題,是名副其實的“背多分”,這也是複讀班死磕高考的看家本領。
像胡曼、夏月這一類的優等生,已經有了很厚實的背誦基礎,把那些中下遊的學生擠在了身後,
而李野在晚上給她們開的“小灶”,就是更上一層樓的戰鬥技巧,幫助她們華山論劍,欲與群雄試比高。
現在很多時候就是,老師在上麵講題,胡曼等人抬頭一看——
這題我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