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堅強被黃家母女圍著感恩道謝,李野拉著靳鵬出了門診。
李野分給靳鵬一支煙:“明天你給家裡打個電話,讓我爺爺和我爹,找幾個可靠的人過來,最好是南邊戰場下來的。”
靳鵬一邊點煙一邊反問:“你咋不自己打電話呢?”
李野淡定的道:“我怕我爺爺罵我惹事兒。”
靳鵬是又好氣又好笑:“那我就不怕師爺罵?”
李野哼了一聲,道:“你從小被罵大的,不多這一回。”
靳鵬:“.”
李野長吸一口氣,又道:“你明天先彆去秀水街露麵,讓老宋帶譚民過去看看風聲,我.打個電話吧!”
嬉皮笑臉的靳鵬頓時凝重了起來,沉聲道:“這點小事有必要嗎?會不會影響到你?”
李野搖了搖頭,沒多做解釋。
靳鵬等人知道李野跟文樂渝正處於戀愛狀態,更知道跨階層的愛戀有多不容易。
可以說如果會影響到李野在文家眼裡的形象,打死靳鵬也是絕對不願意的。
但靳鵬並不知道李野寫了《烽火逃兵》,跟文家有更深一層的關係。
隻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李野也不會去文家求人。
就比如今天這事兒,柯老師可不管知安,她也要從上而下的走關係,雖然可能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其中牽涉到的人,都是人情因果。
所以才有“小事不求人”的道理。
雖然柯老師和文慶盛是知恩圖報的人,但李野一個還沒影兒的女婿,整天為了點小事去麻煩人家,那就有了挾恩圖報的嫌疑,落了下乘。
掉價。
當然,如果以後李野碰到了大事,比如手下集團跟外來的財團碰上了,那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拉上文樂渝,抱著孩子去找柯老師。
進門就直接賴上,你們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
早晨吃飯的時候,李野剛跟文樂渝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連帶著“多爺”也給捎上了。
並且李野著重強調秀水街的門店,是有手續有執照的正規單位,靳鵬是正規單位的職工。
這也是為什麼郭東倫明明告訴郝健,掛靠單位有被摘桃子的風險,李野也一定要弄張合法執照的原因。
在野蠻發展的八十年代初期,偷偷摸摸固然也能賺大錢,但沒有合法身份,很多時候是上不了台麵的。
就比如今天這事兒,李野有執照,那就可以公事公辦,你沒執照,可能就要落個徇私的把柄。
“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覺得是我直接去找你哥合適,還是你這個親妹妹跟他說一聲合適?”
“你先彆說合適不合適,你確定自己沒事兒?”
文樂渝很緊張,還抓住李野的袖口往裡看,
看她的樣子,要不是食堂裡人太多,她說不定都能扒開李野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
在確定李野確實沒受傷之後,她眨了眨眼睛,秋水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亮色。
“小事兒,我跟我哥說一聲就行。”
小妮子話說的很輕鬆,好似根本沒當回事兒。
。。。。。。
“多爺”昨晚上沒睡好,所以上午起來的晚了一點。
因為昨晚喝了酒,口乾舌燥,起來之後伸手就去摸暖瓶,結果一晃,空空如也。
多星歎了口氣,隻能心情鬱悶的去燒水。
隻不過燒水爐子半天點不著火,氣的他差點一腳把爐子給踹翻。
就這,鄰居老頭兒還說怪話:“我說多星,一個大老爺們兒跟爐子較什麼勁兒啊?”
多星笑道:“沒有,我昨晚喝多了,正伸伸胳膊腿兒呢!”
“嗬~”
鄰居老頭兒一邊出門一邊嘲笑:“你呀,要是不是整天瞎胡混,戒了這酒肉的毛病,早就娶上媳婦兒了,還用自己燒水?”
“.”
看著老頭兒出了門,多星一口唾沫啐在了地上。
“啐~,你說誰胡混?爺早晚抖起來,羨慕死你個老幫菜。”
多星以前不姓多,祖上有個很長的姓氏,幾十年前才改了姓,
聽爺爺說,多家祖輩兒也是四九城的顯赫人家,家裡光丫鬟就十好幾個。
隻不過到了多星這一代,多家墳頭上的蒿草估計都被雷劈了燒光了,氣運是一點都沒了。
破屋兩間,孑身一人,二十大幾了連個媳婦兒也說不上,家裡就他孤寡光棍兒一個,平時連個說話作伴的人都沒有,日子一直過的淒淒慘慘。
好在去年的時候,南邊有“能人”闖到了京城,在秀水這一片兒紮根做生意,急需一個當地人幫忙跑腿兒,
混遍四九城哪哪都熟的多星,就趕上了這個機會,毅然辭了街道工廠那二十來塊錢的工作,開始了“胡混”。
隻是大半年的功夫,多星就賺了不少錢,然後又拉起了一幫兄弟,賺了個“多爺”的名頭。
隻不過這個名頭,在婚戀市場上不起任何作用,多星連續托人說媒,都沒有什麼結果,明明兜裡的鈔票厚厚的,卻沒個幫忙花錢的,實在是憋屈鬱悶。
不過多星的嗅覺不錯,他已經聞到了“錢能通神”的味兒,他相信再過幾年,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他老多家的風光,肯定能再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