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玩過牌嗎?(1 / 2)

那年花開1981 風隨流雲 5061 字 2個月前

憤怒就是一團火,平時的時候,它會被壓製在理性的牢籠之中,當它衝破牢籠之後,就會造成各種不可控的後果。

比如,它能讓人變化成一個燃燒的魔鬼,跟人同歸於儘。

前提是在灼燒他人之前,沒有把你自己燒死。

中村直人此刻就被憤怒燃燒的魔鬼所裹挾,他拚命的嘶喊著,嚎叫著,要抱住李野把他燃燒殆儘。

他展開了淩厲的反擊。

“那你們呢?你們不也一樣嗎?”

“真是可笑,如果沒有那場戰爭,我們也許會暫時成為一個貧困的農業國,但那我們也隻是退化,

我們擁有過近現代化工業的輝煌,我們擁有學識豐富、聰明堅韌的工程師和技術工人,我們終究會再次強大起來。”

“但你們呢?”

中村直人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拋卻了幾年來辛辛苦苦努力營造的謙和麵目。

他蔑視的看著李野道:“四十年前,你們連飛機都造不出來,你們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我們借助北邊的那場戰爭,重新擁有了強大的工業,恢複了祖輩的榮光,你們不也接受了蘇鵝的整套工業體係嗎?

但我們是複興,而你們是施す”

憤怒的中村直人話到嘴邊,才把“施舍”兩個漢字,換成了不易聽懂的日語,然後猛地驚醒了過來。

然後他立刻切換語氣,“溫和”的道:“所以我們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有著同樣不願意回憶的過去,

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用這種冒失的方式,來增添我們雙方之間的誤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好。”

“.”

中村直人這個180度的態度大轉彎,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訝了。

你這也太快了吧?

你是把認慫,玩成了一門技術活兒嗎?

能夠把認慫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也算是個能人。

但是講台上的張教授,還有幾個老師、學生,卻頓時冷了臉,甚至幾個人也跟著憤怒起來。

剛才還似笑非笑的李野,同樣沒有了笑臉,暴風雨一般的陰沉,籠罩了他英俊的臉龐。

他猜都能猜出中村直人的意思。

種花家的重工業基礎,確實是來自於蘇鵝的支援,但那能是施舍嗎?

那是幾十萬人的犧牲,上百萬人的付出,後來又集全國之力,牙縫裡省出無數農副產品才還清債務的不公平交易。

“CNM。”

李野飆出了一句帶有濃厚東山口音的粗話,同樣不是那麼容易聽懂。

至少跟剛才中村直人的那句話一樣,外國人不容易聽懂。

幾個已經憤怒的同學、老師,被李野的話語再次阻斷。

“不不不,中村同學,我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當年接受的援助,是純粹的友誼,純粹的幫助,跟你們是完全不同的。”

中村直人笑了,“你果然上當”的笑。

他很謙恭的道:“這個問題很難解釋,不過李野同學你可以去問一些資深學者,我想他們可以給你更深層的解釋。”

“不不不,我不用問他們,我自己就知道,”李野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土地,獰笑著道:“我們家沒有外軍,但你們家有,所以咱們.不一樣。”

“.”

這一次,連講台上的張教授都不淡定了。

你這麼大個人了,打人不打臉的規矩也不懂嗎?

這是正式場合,懂不?

你這簡直就是踩住人家的脖子,朝人家臉上啐唾沫,人家能不跟你急眼嗎?

果然,中村直人瞪著李野,兩隻小眼睛裡好似要噴出火來。

“你太不禮貌啦!我不會罷休的,我會向上麵反映你這是在影響我們的關係,你是和平的罪人.”

“我不禮貌了嗎?”李野直接打斷道:“我奉勸你不要不識時務,做出一些自討苦吃的事情來。”

李野看著周圍錯愕的人群,輕笑著道:“大家都玩過牌的吧?那大家應該知道,有資格坐在牌桌前摸牌的牌手,永遠就那麼幾個,

其餘的人,隻能站在桌子旁邊圍觀、等待,等待一個輪替上桌的機會。”

眾人不知道李野這番話的意思,但玩牌他們是知道的,宿舍裡打牌的時候,圍在周圍看牌的人說不定比打牌的都多。

“我們這個古老的民族,在過去的幾千年時光裡,一直坐在牌桌上,

期間有人上了牌桌,又有人下了牌桌,比如中村直人的國家就曾經短暫的上過牌桌,

而我們,就算近些年手氣不太好,被彆人壓製了那麼一兩手,但我們從來沒有被人擠下牌桌,一直在沉默而低調的笑看風雲。”

李野看著中村直人,善意的笑道:“如果你不服氣,可以去紐約曼哈頓聯合國大廈裡麵看一看,我們的桌子,跟你們的桌子是不是一樣的。”

李野微抬下巴,比剛才的中村直人還要驕傲。

“我承認,我們這個民族需要融入世界,但世界.同樣需要我們。”

“所以我提醒你中村同學,我們之間的友好,是建立在雙方實力的基礎上的,並不受你我這種小人物的影響,

你不要因為憤怒衝昏了頭腦,做出什麼自誤的事情來。”

“.”

中村直人說不出話來了。

李野的一句“世界需要我們”,讓他突然想起了家族給他的使命,然後頃刻間冷汗直流。

中村家族需要種花這片廣闊的市場,這是一片未曾開發的財富之地。

自己被家族派遣過來,是來結交“朋友”,為家族的生意鋪路的。

當年中村的爺爺進入這片土地之前,已經有無數的菊花商人,在這片土地上鋪路好多年,所以他是被寄予厚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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