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燕和韓霞,可比文樂渝大方多了。
當文樂渝打開大門之後,她們就跑進李野設計的浴室,一看就拔不動腿了。
隻不過人家沒有要求李野去院子外麵蹲著,把浴室的門反鎖之後,就由著李野跟文樂渝去膩歪去了。
確實是膩歪,李野正在給文樂渝梳頭,不,設計發型。
李野給文樂渝弄了個鯰魚頭的樣子。
“你看看這個發型怎麼樣?你的臉蛋很小,梳馬尾確實好看,不過要是兩邊再垂下一點點的話,就會掩飾一下你的硬氣,看起來更加溫柔可親。”
文樂渝都沒看鏡子,就撅起嘴道:“我哪裡硬氣了?我都沒有對你大聲說過一次話。”
李野趕緊道:“對對對,你對我是足夠溫柔了,但彆人總是怕你呀!”
文樂渝不屑的道:“那還是讓他們怕我好了,可以省卻很多麻煩。”
“.”
“行吧!那就簡單的給你梳一下頭,還紮個中馬尾好不好。”
“.”
“你可以多梳一會兒,讓我.也享受享受。”
文樂渝眯起了眼睛,就好似一隻慵懶的大貓,感受著脖頸頭頂的愛撫,舒服的要命。
。。。。。。
今天八人小團體的聚會,人到的不齊。
胡曼沒來,薑小燕說她加入了學生會,整天忙的厲害,不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元旦晚會協調準備,就是忙於板報宣傳等各種事情。
李大野也沒來,說是約了幾個同學去爬香山,也不知道十二月份的香山,還有個什麼爬頭。
不過聽付英傑說了其中有女同學之後,李野倒是蠻高興的。
想要忘卻一個人,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喜歡一個人。
至少能夠短暫的忘卻。
今天缺了兩個人,但薑小燕做的兩鍋菜,依然沒有剩下。
這個年代的孩子,好似肚子裡永遠都缺油水,李野眼看著薑小燕吃了三大碗飯,轉頭又去盛了一碗,實在搞不明白她的小肚子,彈性怎麼那麼大。
吃完中飯之後,薑小燕有些拘謹的找到了李野。
李野笑道:“看你這樣子,是有什麼話不好意思跟我說?不至於吧!就咱們幾個人的關係,可以無話不談才對呀!”
薑小燕訕笑了一下,扭動了幾下腳尖,道:“前天鵬哥問我,願不願意充當西城百貨大樓的促銷小組長,我就是想問問我合格嗎?”
李野不知道這件事情,便仔細問道:“促銷小組長是做什麼的?一周工作幾天?組裡具體都是一些什麼人?會不會影響你的學習?”
薑小燕顯然已經打過腹稿,很快答道:“促銷小組就星期天工作一天,
鵬哥說組裡都是短促工人,要麼是勤工儉學的學生,要麼就是退休的工人,我這些天也基本是在跟這些人打交道,
我的學習不受影響,我今年應該能拿到二級甚至是一級獎學金的。”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你肯定合格啊?”李野笑著道:“靳鵬可不是個任人唯親的人,他說你行,你肯定就行,你要是不行,他也不會看在老鄉的麵子上強行提拔你的。”
“再說在我看來,這種社會實踐活動,要比進入什麼學生會更加的磨練人,因為你已經先人一步踏入社會了。”
薑小燕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低下頭,忽然問李野:“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官迷,或者是個財迷?”
“我沒這麼想,”李野很認真的道:“用自己的付出換取回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又怎麼能上升到人的品行上去呢?再說這種事你也不需要征求彆人的同意啊!”
薑小燕低著頭,慢慢的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封信。
“我不是財迷,我隻是想攢些錢,帶我媽在京城裡看一看,讓她吃一頓京城烤鴨,嘗一嘗京城的小吃”
“不過我又怕等她來的時候,知道我做短促工,會覺得給她丟人,會生氣.”
李野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根源。
他拿過了薑小燕手裡的信,打開之後不禁一愣。
信紙上,寫滿了男、女1、2、3、4、5京城、航空大學等等,烏龜爬一般的漢字、數字。
這些歪歪扭扭的字,比小學生寫的還爛,但是力透紙背,好似寫字的那個人,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鉛筆上。
而在信紙的最後麵,是一行工整的字跡——等娘認全了字,就去京城看你。
李野恍然明白,這張信紙上的字,是薑小燕的母親寫的,而最後那行字,是她托人寫給薑小燕的,她應該是要來京城看薑小燕。
兒女遠遊千裡,家裡父母的思念之情,其實比遊子的思鄉之苦還要更甚。
“我認為你娘不會生你的氣的,如果你實在拿不準,我們幫你瞞著他就是了,”
李野把信紙折好還給薑小燕,然後道:“等你娘來了京城,我們借鵬哥的車用一下,我給你當一天司機,帶你阿娘把長城、故宮、香山看個遍。”
薑小燕好似去了一塊心病,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京城的公交車我都知道去哪去哪了。”
“我可不是白給你當司機,”李野笑道:“給我一塊六,我前段時間給學校當司機,每天的價錢是一塊六。”
薑小燕應該是恍然想通了,慢慢的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