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李野沒有深入的問老宋的事兒,而是問起了薑小燕。
“嬸子,小燕跟你說也要考托福?”
“她不想考,還非要跟我犟嘴,說要幫著我把麵館兒做大做強,就開幾個麵館兒我不就操持了嗎?還用她幫忙?”
陳金花有些生氣的道:“再說了,開麵館兒有什麼出息?跟留學生能比?
以前家裡沒錢的時候,我都供她上到了大學,現在家裡條件好了,怎麼著不得供她個碩士博士的?所以剛才我就逼她過去了。”
“.”
李野琢磨了一下,笑著道:“嬸子你這話說的對也不對,你願意供小燕讀書是對的,
不過小燕要是有心讀碩士讀博士,那都不需要你供了,花不了多少錢,而且開麵館兒,可未必沒有出息。”
“那也不如留學生,”陳金花執著的道:“小野你是沒見過從海外回來的人,那派頭,那學問,都大著嘞!”
李野覺得有意思了,點點頭道:“嗯,今晚上我就去見識見識。”
。。。。。。。
老宋鼓搗的學習班,跟陳金花的麵館兒隔了兩條街,就在一處小學的閒置教室之中,也不知是怎麼通過關係,讓人家允許他們使用的。
因為牽扯到薑小燕,所以文樂渝這次沒有回避,而是跟著一起過來了。
三人先到了教室外麵,透過窗戶往裡看,尋找老宋和薑小燕的身影。
不過首先吸引李野的,是教室的講台上一位襯衣西褲的中年人,
他正在唾沫橫飛的講課,一會兒英文一會兒中文,混亂跳脫的讓李野聽著都費勁。
【就這課程,老宋能聽懂?】
除了那個大熱天穿西褲打領帶的老師,教室裡最惹眼的就是老宋了。
他實在是太顯眼了,因為滿教室三四十個“學生”裡麵,絕大部分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就沒老宋那種老母哢嚓眼的。
而且老宋還坐第一排最顯眼的位置,絲毫不顧忌周圍年輕人的眼神,表現出了超級社牛的本質。
另外年齡倒數第二大的,是多星。
但李野看多星坐在最後一排,卻感覺有些奇怪。
當初多星幫忙搞了老東家侯老板之後,就表示要拜在靳鵬門下,李野想了想,讓他跟了老宋。
因為多星這種習慣“狡猾多變”的人,還是交給老宋這種老狐狸管理比較合適。
多星跟了老宋之後,靳鵬關注過一段時間,據說表現還行,因為他是本地戶,祖上還是提籠遛鳥的那類人,混古玩行當倒是物儘其用。
但多星現在跟老宋明明是認識的,為什麼兩人卻隔著老遠分開坐呢?
難道是有矛盾?
李野正琢磨著呢!教室內講台上的中年人卻突然看了過來。
“外麵那幾位同學是想聽課嗎?想聽課的話直接進來,不要站在外麵蹭課。”
“什麼叫蹭課啊!”
這話李野聽著彆扭,但還是進了教室,想看看這培訓班到底是金牌成色,還是野雞貨色。
但李野和文樂渝、傅依若進去之後剛要坐下,卻見講台上的中年人指向了教室牆壁上的價目表。
“幾位同學先把培訓費交一下,我們這裡不允許蹭課的。”
李野忍不住的笑了,上輩子也不知道接觸過多少培訓班,還沒見過這麼急著要錢的呢!
但是等看了牆上的價目表之後,李野不笑了。
一周培訓費:一百元/人。
一月培訓費:三百五/人。
在這個普通工人平均工資四十塊,高級工人也不過百八十塊的年月,一周的培訓費就要一百塊?豈不是相當於後世的一周一萬?
這特麼是私教一對一嗎?
金牌培訓班都沒有這個價錢好吧?這特麼就是宰人的黑店啊!老宋竟然看上了這種買賣?
李野冷了臉,淡漠的道:“老師既然要收費,總要讓我們試聽一下值不值吧?我們這一節課都沒聽就交錢,這可不合規矩。”
“試聽?值不值?”
老宋剛要站起來說話,講台上的老師卻拉了拉自己的領帶,一大通英文機關槍一般脫口而出。
他的語速極快,發音也模糊,李野竭力聽解,也隻聽懂了幾句“Every?quid?deserves?a?quo,”“No?pains,?no?gains”之類的諺語,其餘的感覺比京城人聽兩廣的方言還要懵圈。
老師足足講了兩分鐘,然後莫測高深的笑著道:“你看,值不值的,要看你的水平,你要是聽不懂這些,那也不用來我們培訓班了,還是先去補習中學英語吧!”
周圍的所有學生,都看向了李野,那眼
神複雜的能讓人羞愧。
但李野敢肯定,這些人沒幾個能聽懂剛才的話的,要有那個水平的人,根本不會花錢來上培訓班。
比如文樂渝。
老宋再次想打圓場的時候,卻見文樂渝冷厲的道:“你中間顛倒了三次語序,更換了兩種差異化極大的口音,而且還說了至少四個分屬於不列顛和燈塔的特有諺語,”
“當然,這些你都可以說成是對培訓生的摸底考驗,但是.”
文樂渝一指講台上的老師,臉罩寒霜的喝道:“你剛才說誰是鄉巴佬沒文化的?你敢再說一遍嗎?”
“.”
講台上的老師愣了好半天,然後看著文樂渝眼神閃爍的笑了。
“嘢~,小妹妹你是來砸場子的嗎?這可不合規矩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