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搖搖頭道:“我對書法了解的不多,今天倒是對你更多了幾分了解,佩服佩服。”
李野之所以說佩服,是因為那幾幅作品下麵的標價,老宋手寫的這幾張書法,每一張都能對得起“大師”的名頭。
“嗨,我現在還沒打開名氣,”老宋得意的道:“等過些日子,這個價錢得再翻兩翻。”
李野看了老宋兩眼,感覺他好像不是在吹牛。
李忠發說過,老宋這個家夥以前家裡比較富裕,從小上過私塾,算是舊社會的“讀書人”,但他的書法到底有多少功力,可人聽說過。
“狀元郎,咱們到樓上去聊。”
也許是意識到了李野的
疑惑,老宋笑著把李野領到了二樓的茶室,給他解釋了半天。
“狀元郎可能不太了解,其實日笨的書法,都是源自咱們內地,跟咱們比起來,他們的書法都是孫子輩兒”
老宋說的有些偏頗,但也不算胡說八道,因為日笨書法從古到今,都一直受種花內地的影響,很多知名書法家的老師都是種花人。
而到了現在,也不知是戰爭導致傳承丟失了,還是很多人無心研究“書道”了,反正用老宋的話來說,他的字比日笨的很多大師強多了。
老宋在給李野解釋的功夫,那個女徒弟拿著茶具走了進來,跪坐在兩人身邊開始施展茶藝,
而老宋並沒有避諱她的意思,當著她的麵,依然對日笨書法界指摘貶斥。
而李野發現這女徒弟看老宋的眼神,真的很崇拜,也不知是被所謂的文化藝術所感染,還是被老宋這家夥給洗腦了。
李野品著女徒弟泡出來的清茶,問老宋:“據我所知,日笨的古玩市場大體在東京、大阪、京都,伱為什麼選在橫賓落腳呢?”
“我剛開始也是那麼想的,而且還在京都待了一段日子,也認識了純子。”
老宋笑著指了指那位女徒弟,道:“純子家在京都就是做古玩生意的,但是後來得罪了高喬那幫人,所以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裡。”
“橫賓這邊來旅遊的人很多,也就不愁客人,另外咱們華人也多,想找幾個幫手也容易,我來了大半年的時間,已經算是站住腳了。”
“找幾個幫手?你都這把年紀了,要幫手做什麼?”
李野看著滿麵紅光的老宋,尋思著你丫不會是準備在這裡“結社”吧?
聽說日笨的很多黑道,都是從內地那邊過來的。
老宋笑了笑,對著女徒弟擺了擺手。
“純子,去下麵把我昨天指定的那些東西準備好。”
女徒弟純子就溫和的笑了笑,倒退著出去了。
“狀元郎,一個好漢三個幫,我當年就是沒幫手,所以才落得這個下場,如果當年.”
“當年你就是有幫手,也乾不過軍隊。”
李野直接打斷道:“幫會,永遠不是軍隊的對手,你來日笨做生意可以,但想要搞事情可不是那麼好玩的。”
“不,很好玩,因為這裡是資本的世界。”
“在資本的世界,你隻要把生意做大了,那麼權利大的不可想象。”
老宋往茶室外麵指了指:“那個純子,以前是個良家小姐,而且家境還不錯,書香門第家境殷實,隻是後來在資本的壓迫下破產了,然後遇到了我,”
“我幫她償還了債務,收了她做徒弟,她就對我死心塌地了。”
“而在日笨,像純子這樣的人有很多,我想要找幾個幫手,簡直太容易了,而且我又不是要造反,我就是規規矩矩的做生意,誰又能拿我怎麼樣?”
“規規矩矩的做生意?”
李野淡笑著道:“我還以為你來橫賓落腳,是為了對付那個橫賓中村株式會社呢?”
“.”
老宋看著李野,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從一個油嘴滑舌的滑頭,變成了一位曆經風霜的老人。
“人生,總要有點刺激的回憶吧!”
老宋笑了笑道:“想當年,我剛剛給中村老東西弄了幾件好貨的時候,曾經也享受過一次東瀛茶藝,
但中村老東西吊著我,不讓我入港,說等我立了大功直接送我一個姑娘.後來我那個恨啊!要不是我被迷了眼,怎麼會斷了一條腿?”
李野:“.”
【你膽子真特麼大呀!給人家的好貨都是贗品,還惦記著人家送你一個東瀛姑娘?該!】
“嘖~”
老宋嘬了嘬牙花子,笑道:“可是風水輪流轉,誰曾想幾十年過後,隻要有錢,怎麼都行呀!”
“我現在剛剛到了這裡,也隻是初步了解到了中村那家夥的底細,他現在可不是當年那個權勢滔天的大佐了,他就是高喬家養著的一條狗而已。”
老宋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再次轉換成了嬉笑人間的滑稽模樣
“狀元郎,在這個地方,錢,比槍更好使,打狗,不用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