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知道被辭退的原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去餐館詢問,這是餐館欠你的七天工錢,一共三十五個小時,每小時兩塊五,一共八十七美元五十美分。”
“.”
阮淑君低頭看了看甄蓉蓉遞過來的幾十美元,委屈的道:“蓉蓉,這不對吧!我們先不論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是這工錢也不對數呀!
餐館應該一共欠我兩周的薪水,一共一百七十五美元才對,你不能”
“你哪裡有兩周的薪水?”甄蓉蓉打斷了阮淑君,道:“我去頂替你的時候,餐館就欠你一周的薪水,說是要你親自去了才結賬,
第二周是我去替你打工,怎麼,難道我付出了勞動,還要把成果送給你不成?”
阮淑君驚訝的看著甄蓉蓉,閉著嘴使勁憋氣,很快就把眼睛憋得通紅,繼而憋出了迷蒙的霧氣。
“蓉蓉,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明明知道我是自費生,明明知道我急需要這些錢來支付學費,支付醫藥費,怎麼還要跟我這麼計較”
“而且你還把我的工作弄丟了,我沒有了這份工作,以後可怎麼攢學費啊!嗚嗚嗚~”
甄蓉蓉看著憋出了眼淚的阮淑君,心裡還是軟了幾分,
於是她還是仔細的
解釋道:“我和珍姐今天都被辭了,珍姐問了後廚的阿生,是因為有新的黑戶要到餐館工作,兩個男人頂替我們三個女人.”
但是甄蓉蓉還沒說完,阮淑君就暴躁的道:“可頂替誰也頂替不了我,一定是你得罪了曹老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是不是跟曹老板犯倔了?”
甄蓉蓉霍然站了起來,上前兩步頂到了阮淑君的眼前,死死的盯著她說道:“我又沒在姓曹的屋簷下,憑什麼向他低頭,你要覺得不是你的問題,你現在就去打電話問問。”
阮淑君被突然衝過來的甄蓉蓉嚇了一跳。
甄蓉蓉在京大的時候,也是管著幾十號人的班長,真要是淩厲起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我這就問.我這就問,我不相信她會辭了我嗚嗚嗚.”
阮淑君嗚嗚嗚的走到了電話旁,撥通了曹家餐館的號碼。
撥通之後,剛才還哭泣泣的阮淑君立刻變了聲音,柔柔軟軟的找曹元茂,細聲細氣的詢問哀求。
但是說著說著,阮淑君的眼睛就瞪大了。
曹元茂礙於律師伊琳娜的餘威,沒有再把責任扣到甄蓉蓉的頭上,但是那兩千美元可實話實說了。
所以阮淑君在打完電話之後,就理直氣壯的問甄蓉蓉要錢。
“甄蓉蓉,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曹老板明明賠償了我兩千美元,你卻扣下了一千九百多,隻給我八十七塊五,你怎麼那麼黑心呢?資本家都沒有你那麼剝削.”
甄蓉蓉的心裡,已經一點憐憫都沒有了。
她冷冷的看著阮淑君說道:“你憑什麼認為那兩千美元是賠給你的?唐人街的餐館什麼時候賠給黑工這麼多的錢?”
阮淑君寸步不讓的道:“可曹老板給了你兩千的支票不假吧?他又憑什麼給你兩千美元呢?”
甄蓉蓉淡淡的道:“曹老板沒有給我兩千美元,他是給了律師兩千美元,你有本事,也可以雇一個律師去找曹元茂要賠償。”
“.”
阮淑君愣了兩秒鐘,突然暴躁了起來,就跟個瘋婆子似的對著甄蓉蓉呼喊。
“我不管,是你把我的工作弄沒了,曹老板就是給了我兩千塊錢,你必須一分不少的給我,少一分錢我就告訴所有人你甄蓉蓉黑了同胞的錢。”
“啪~”
甄蓉蓉一巴掌甩在了阮淑君的臉上,差點兒把她給打蒙了。
“你說我黑了你的錢對嗎?現在我們就去找劉東升,把所有的留學生都喊過來,評論一下到底是誰對誰錯。”
甄蓉蓉的心涼透了,說出的話也不帶一絲感情。
劉東升是她們學校留學生中的骨乾分子,而且還追求過阮淑君,要是把事情鬨大了,阮淑君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口碑,將會徹底崩塌。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好,我現在就報警.”
甄蓉蓉一把薅住了阮淑君的頭發,淩厲的道:“你報吧!我是不會承認的,到時候看看巡警會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阮淑君哭了。
中餐館被人搶劫了,人家巡警都不怎麼管,兩個內地女生打架,大半夜的人家會管嗎?
“.”
當天晚上,阮淑君嚶嚶嚶的哭個不停,吵得甄蓉蓉一晚上都沒睡著,但是她的心,卻沒有再軟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