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吵了,大過年的為什麼要為了這些小事爭吵呢?”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周圍這麼多人看著,聽我一句勸,都不要吵了,免得讓外國同學笑話我們不團結.”
吃瓜群眾一般都有兩個特點,一個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另一個是喜歡當和事佬,動動嘴皮子就能送個順水人情。
所以當夏轍民看著李野的律師名片,眼看就要下不來台的時候,周圍的“朋友”終於開始勸阻,談格局、和稀泥。
阮淑君更是哀哀怨怨的為夏轍民開脫:“你們都誤會轍民了,他之所以進入波音工作,也是為了學習西方的先進知識,然後更好的建設我們的祖國呀”
“.”
李野也是忍不住的歎服。
【合著剛才夏轍民那些辱罵內地的話,都是為了忍辱負重而糊弄燈塔人的煙霧彈小把戲嘍?這豈不是跟當年的汪大帥哥有一拚?】
不過李野雖然鄙視夏轍民,但人家卻借坡下驢,被幾個相熟的朋友拉走了。
而站在李野身後的焦亞強,也拉了拉李野,低聲道:“算了,不值。”
“嗯?”
李野瞥了一眼焦亞強,不太理解他說的“不值”是什麼意思,畢竟剛才焦亞強可是喊出了“你忘了曾經的誓言嗎”這種話的。
難道剛才李野跟夏轍民的對峙,他覺得不值嗎?
不過焦亞強下一刻卻說道:“為了他這種人浪費律師費不值,真要是鬨騰起來.他打你一拳就更不值了。”
“.”
李野眨了眨眼睛,好笑的道:“他打我一拳?你怎麼會那麼想呢?”
焦亞強抿了抿嘴,尷尬的笑了笑,好似有些難言之隱。
不過珍姐卻解釋道:“夏轍民來到京大之後,加入了學校的拳擊社,跟著燈塔的教練學習西洋拳擊,一拳能打三四百磅,焦亞強是怕夏轍民惱羞成怒,讓你吃了眼前虧.”
“哦~”
李野輕輕的笑了笑道:“那他剛才幸虧沒有惱羞成怒,要不然還真吃虧了呢!”
“.”
珍姐愣了一下,悄悄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金哥等人。
“咱們在異國他鄉,有些麻煩,還是儘量避免的好。”
金哥這次開著皮卡過來送菜,然後很快就跟同學們打成了一片,雖然李野聲稱那是自己的“同事”,但珍姐卻覺得他們更像是跟班。
但就算李野有這三個跟班,那夏轍民也有好多的同學,真要打起來肯定是一鍋粥,要是引起學校的注意就更麻煩了。
李野笑著點頭:“珍姐說的是,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看到李野笑了,焦亞強和珍姐才算放下心來,今天的事兒算是他倆“惹出來”的,如果李野真的跟夏轍民打起來,他們心裡過意不去。
“唉,彆想那些沒意思的事了,咱們還是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嗯嗯嗯,我好久沒有吃到家鄉的味道了。”焦亞強大口大口的吃著李野做的菜,吃相豪爽,跟後世的吃播有的一拚。
珍姐趕忙給他倒了杯水:“老焦你不是剛剛拿了一大筆獎金嗎?怎麼還過的那麼節約?連個青菜都不舍得吃嗎?”
焦亞強唔唔唔的道:“那錢我借給劉東升了,他在聖荷西找了一份兼職的工作,整天兩頭來回跑,需要買一輛車。”
聖荷西,就是矽穀所在的城市,距離加大伯克利分校至少八十公裡,確實需要一輛車。
但是珍姐卻埋怨道:“你自己還沒車呢!還操心彆人?以後伱發了獎金還是寄回家吧!起碼你媽會給你存起來。”
焦亞強嚼了嚼嘴裡的飯菜,咽了下去,悶悶的道:“老劉會還給我的,他不是賴賬的人。”
“.”
李野瞅瞅焦亞強那倔強的表情,就知道這種事兒不是一回兩回了。
但是他心裡也是奇怪,一個心性如此善良的人,怎麼就被夏轍民激怒到了剛才的地步呢?
難不成越是善良的人,就越是被人算計的命嗎?
。。。。。。。。。。
“流在心裡的血,澎湃著中華的聲音,就算身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好像自從張明敏登上春晚之後,《我的中國心》就成了海外遊子的聚會必唱曲目,
當加大的上百名留學生一起合唱這首歌的時候,身處其中的李野,分明看到好多個留學生,都流下了思鄉的眼淚。
【像夏轍民那樣的人,終究不是全部。】
這些留學生在離開家鄉的時候,家人、師長給他們的叮囑,大概都是“努力、奮進,為種花崛起而讀書”,
但她們其實也是人,也有軟弱的地方,在遇到困難挫折的時候,也希望有個依靠來依托,
隻不過有些人,把依靠認定在了自由的燈塔這邊,而有些人,自始至終沒有忘記家鄉的那顆老棗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