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碰就碰一碰,誰怕誰?跟沒打過地主似的。”
李忠發把抽了幾口的煙給掐了,然後看著李野的眼睛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你柯阿姨跟我說,你在電話裡說有危險,我們立刻就飛過來了,
你把我們給勾過來了,心裡不會什麼打算都沒有吧?”
“.”
“我心裡當然是有些打算的”
李野笑了笑,問李忠發:“爺爺,當初我聽奶奶說,你們那個遊擊隊的實力可不怎麼樣,
周圍什麼土匪、自衛隊,至少就有十幾股,最後為什麼都被你給收編了呢?”
李忠發嗬嗬一笑:“因為咱有組織,咱有靠山啊!”
“對,有靠山。”
李野長長的吐了口氣,抬頭看著柯老師等人,坦然的說道:“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講,做生意有投機、投資等多種模式,
我這幾年投機居多,投資少數,而且運氣不錯,賺了不少錢,燈塔很多金融大亨、投資商人,都跟我的路子差不多。”
“說實話,就現在我手裡的錢,咱們家就是可勁兒造,八輩子都花不完,
但如果照著這個路子走下去,我最多幾年就要收手,因為賺的錢太多了,畢竟錢這個東西是能招禍的。”
錢這個東西,在達到某個數量級之後,肯定是會招禍的,後世那兩個姓趙的就是例子,
趙某鵬的保鏢可不少吧?要不然巴厘島那種事兒早落他身上了,但最後還不是玩不過人家?
如果他這個玩幣的可以說上不了台麵,那麼另一個把車開水裡的,家族企業在燈塔企業裡可是排名前百的.還上不了台麵嗎?
而且當錢到了一定量級之後,它就是一串數字,比數字更吸引人的是什麼呢?
李野清楚的很。
李野喘了口氣,說道:“所以我是想走另一個模式——賭國運,我投機賺的錢,全部投入到內地的製造業,工人的工資我要提高,工廠的技術、設備,我想更新
內地需要的高科技產業,我竭儘所能的去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燈塔的某些企業,也是這個路子。”
李野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這條路子說起來容易,實行起來很難,比投機賺錢難太多了.”
“.”
柯老師看了看李野,嚴肅的問道:“你覺得難在哪裡?”
李野直截了當的道:“缺人,我手裡缺乏足夠合適的人,科研人才、管理人才,而且是跟我一條心的人才,
我的本意是先在燈塔投資高科技產業,然後通過複雜的國際商業運作,分散風險之後,再想辦法轉移內地,這每一個過程都需要人,有能耐的自己人.”
李野攤了攤手,無奈的道:“可我去哪裡找那麼多自己人呢?再說就我這個毛都沒長齊的樣子,人家相不相信我?反過來說,我又怎麼知道他可不可信?”
一個大企業的構成,資金、技術、設備確實不能少,但“人”才是關鍵。
一套運轉順暢的管理班子,可不是花倆錢就能一夜之間搭起來的。
李野搞的風華牌服裝,是門檻最低的企業,還是靠著挖牆角,從各個國營服裝廠裡挖了好多老師傅,才好歹運行了起來,膨脹發展。
那中端製造業需要多少人?
而現在李野想從海外往家裡倒騰高新技術,這種人去哪裡找?怎麼相信他?
問題是李野又不是投資一個行業,一家企業,那麼多的CEO缺口,去哪裡找人來填?
說得難聽一點,說不定一個核心管理人員的吃裡扒外,就能讓一個計劃功虧一簣,甚至連李野都能搭進去。
如果沒有點靠山,在海外一個羈押就回不來了。
但是當李野說完這個“天大的困難”之後,無論是柯老師還是文慶盛、李忠發,卻都笑了。
柯老師道:“你要說外彙,咱們缺,但你要說人咱們不缺。”
李忠發沉聲說道:“什麼叫毛都沒長齊啊?你自己年輕,那不是還有我們嘛!咱們彆的不會,篩選可靠人才還是有一套的。”
文慶盛也笑著說道:“你說的那些風險,其實也不算什麼,咱們以前就有豐富的敵後鬥爭經驗,現在也沒丟了老傳統不是?”
李野看著三個長輩都表了態,心裡頓時踏實了。
對個人來說的某些困難,對於一個強大的組織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後世就有某人說過——仕途波詭雲譎,這片土地上到處都是才華橫溢的失敗者,
你隻要他個一個機會,他能把命給你玩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