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寒看到李野非常安靜,以為他是因為今天的談判中斷而發愁,就走過來給他安慰。
“三菱這邊的人說了,今天燈塔那邊的分廠突然來了一支技術團隊,有非常緊急的問題需要解決,所以咱們的會談隻能改到星期一,現在日笨人不敢怠慢燈塔人.”
“是啊!他們不敢怠慢燈塔人,就怠慢咱們了唄!”
“李野,你彆置氣,你是學經濟的,應該明白日笨在幾十年之前走的是咱們一樣的路。”
“我置什麼氣呀!”李野笑了笑道:“伱不用總是安慰我,我比你更了解日笨人。”
“你就吹吧!我又不是小渝,犯得上跟我強調大老爺們的尊嚴嗎?”
“嘿,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當然,你個小輩兒彆跟我耍心眼兒”
李野是吹嗎?
他真不是吹。
上輩子的時候,李野的一個同學在滬市的德國企業工作,德企跟日笨有業務往來,就經常派他去日日笨差,
日笨人對李野的同學很客氣,每次都安排好吃喝住宿,還有小禮物贈送,李野的同學也投桃報李,在職權範圍內給予對方優惠。
但是有一次,李野的同學有私事沒去,讓另一位德國人同事去了,回來之後跟李野的同學交流心得。
“日笨客戶公司裡的妹子,你碰了幾個了?”
“什麼意思?什麼碰了幾個?”
李野的同學很不解,跟德國同事深入探討之後才知道,自己和德國同事級彆相同,出差任務相同,但待遇特麼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人家日笨客戶公司裡的女同事,明明白白的表示,可以幫助德國同事緩解工作疲勞。
“我踏馬的日了狗了,拿誰不當乾部呢?”
從此以後,李野的同學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怎麼惡心怎麼來,直把對方收拾的欲仙欲死服服帖帖了才罷休。
所以說,日笨人不是惹不起燈塔人,而是麵對西方低頭做小,麵對東方卻仰頭看天。
不收拾不舒服斯基。
“漲了漲了,快看”
李野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郭秘書那激動的喘息聲。
他轉頭看了過去,發現三菱重工的期貨突然間跟打了雞血似的向上跳動,幾分鐘的功夫就漲了七八個點,而且還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本來還沉穩嚴肅的穀建奇,也滿臉通紅激動不已,好似那不斷跳動的紅色,連係到了他的心臟之上。
柳慕寒奇怪的道:“李野你有沒有發現,穀老好像對股票和期貨非常感興趣,是不是咱們內地有了試點股票的風聲啊?”
李野笑著道:“你都不知道,問我我哪裡知道?”
柳慕寒剜了李野一眼,道:“你不是經濟係的嗎?你那個老師跟咱們的經濟部門關係密切,有什麼風聲還逃得過你們的耳朵?”
“誒誒誒,彆瞎猜啊!這種事情不能亂說”
“嘁,我跟你說不通,回頭我找小渝問去,有本事你連小渝也瞞著”
“.”
李野和柳慕寒在這邊閒聊的時候,穀建奇和郭秘書已經在那邊瞪紅了眼。
三菱重工的期貨一路爬升,最後竟然停在了百分之三十八的數值上。
李野喃喃的道:“他們不會不懂得對衝,隻買漲,沒買跌吧?”
。。。。。。。
李野不知道郭秘書他們是怎麼操作的,也不知道楚韻淩那邊有沒有專業的操盤手,但他知道今天一天,郭秘書他們賺了很多錢,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晚餐過後,大家回到旅館,不久之後郭秘書又敲開了李野的房門。
李野以為他又來借電話跟家裡溝通呢!卻看到郭秘書也掏出了一部手機。
“穀老的日笨朋友給他送來了一部手提電話,李野你幫忙試試,能不能打通?”
“.”
幾分鐘之後,考察團的人都知道了穀老的日笨朋友,也送了一部手機過來給穀老使用。
眾人過來擺弄著兩部手機,這部手機打給那部手機,那部手機又打給這部手機,聽著叮鈴鈴的電話鈴聲,都是大歎神奇。
“注意了啊!隻能響鈴,不能接通,一旦接通就要收費的”
“誒呀,知道知道,我們同事的孩子在海外留學,每個周末的晚上都給家裡打電話,鈴聲響十秒鐘掛斷,就是平安無事.”
“李野,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也跟日笨人一樣,用上這種手提電話呀?”
“.”
“快了吧!好像從前年開始,咱們京城就研究開通移動通訊了,今年鵬城那邊就會先行開通,京城估計也晚不了幾個月吧!”
“謔,那到時候咱們也能用上這種電話嘍?”
“你想得美吧!現在的傳呼機你都用不起,到時候手提電話起碼賣給你七八千一部,你買得起?”
“七八千,那他們賣給誰呀?誰用得起?”
肖進剛忽然幽幽的道:“彆人用得起用不起我不知道,但咱們的李副廠長肯定是用得起的,畢竟一二十萬的桑塔納,人家都用的起”
眾人都看向了李野,意味複雜之極。
但是郭秘書卻握著手中的電話,嘴角勾起了不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