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敏傑你是不是人啊!這是你親兒子親閨女,你把他們往死裡打啊”
“我打我兒子還用你管了?你管的著嗎?”
“我管不著我跟你拚了.”
看到兩個外甥、外甥女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向沉默安靜的葛倩瘋了也似的衝上去,對著前姐夫廖敏傑又撕又撓。
其實也怪不得她發瘋,李野看見那倆孩子的樣子,也恨不得上去踹那個男人幾腳。
那個男孩也就十歲出頭,一個腮幫子高一個腮幫子矮,一個眼眶發青一個眼眶發紅,腳上的鞋子還缺了一隻,低著頭站在那裡,兩條腿都顯得有些不協調。
李野打架經驗豐富,知道這是屁股大腿挨了重擊,肌肉疼痛才導致他站姿變形的。
而那個大點兒的姑娘也就十三四歲,看起來好像好點兒,也就是頭發和衣服有些散亂,臉上沒青沒腫,
但李野的眼力遠超常人,已經看出她的頭頂缺少了幾縷頭發,還有一片不正常的顏色,顯然是頭皮滲血了。
【咋這麼狠心呢?】
李野倒是聽說過“為了後娘打死親孩子”的傳聞,但那隻是傳聞罷了,真正見到的親爹,哪個對自家孩子不是各種寵溺?
就算她考了十分八分的回來,象征性的嚇唬幾句也就行了,哪裡舍得薅頭發呀?
女孩兒的頭發就是女孩的命,自家閨女要是被人薅了頭發,再好脾氣的男人也會化身土匪惡棍,一根頭發賠一條命都不解恨。
所以李野眼看著葛倩去撓廖誌敏的臉,便沒有上去當和事佬拉偏架。
在種花家,女人跟男人打架天生就賺便宜,這會兒廖誌敏打了孩子心裡剛好理虧,撓他個滿臉花一點都不過分。
但是李野沒料到廖誌敏還有幫手。
廖誌敏麵對發瘋的葛倩,左抵右擋的不好還手,屋裡有個女子衝了出來,狠狠的撞在了葛倩的身上,把她撞了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
兩個孩子本來低著頭站在牆根下,看到葛倩倒了,趕緊跑過去把她護住。
廖曉紅張開胳膊攔住那個女人,滿臉驚恐的道:“媽,你打我吧!這事兒跟我小姨沒關係”
女人扒拉了兩下,沒有把倔強的繼女扒拉開,便對著葛倩罵道:“葛倩你有完沒完了,你還有完沒完了,整天挑唆著兩個孩子跟他爸鬨彆扭也就算了,今天還上門鬨來了?
你算哪根蔥,還管得著老廖家的事兒了?你姓葛,不姓廖!”
李野看著這個柳眉薄唇的女子,就知道這是葛倩說的蔣春燕了。
他抬腳就要過去幫忙,畢竟葛倩是自己一分廠的員工,在兩個廠長的麵前要是被人給打的鼻孔竄血,那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但是旁邊的陸知章卻拉住了李野的胳膊。
陸知章壓低聲音道:“你先彆急,攢幾個人證、物證,要不有些事兒不好辦,我出去打電話找派出所,你在這裡千萬彆衝動,你要打了人,咱可什麼都辦不了了。”
“.”
李野眯了眯眼睛,最終還是把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因為旁邊看熱鬨的幾個街坊鄰居已經上去拉架了,葛倩暫時應該吃不了虧。
一個老頭仗著年紀勸道:“我說小廖,小蔣,你們兩口子差不多得了,小倩都被你們給撞岔了氣了,打完了孩子打小姨,哪來那麼大火氣呢?”
可蔣春燕把眼一橫,不悅的道:“喬大爺,您這話可不能張口就來呀?您清楚是怎麼回子事兒嗎?”
老頭愣了一下,頓時也耷拉著臉道:“呦,那您得告訴我,這倆孩子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兒,才惹得您兩口子發這麼大火兒,我也是看著這倆孩子長大的,可從來沒見這麼打過。”
蔣春燕眼眉上挑,臉色不善的道:“什麼叫打小看著長大,沒見過這麼打的,喬大爺,您這是在說我這個後媽狠毒呢吧?”
“欸,小蔣你這話可冤枉人了,小廖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小蔣你這肚子裡有火可彆逮誰燒誰啊!”
“.”
蔣春燕被噎住了,她自問牙尖嘴利,但是對上喬老頭這種老幫菜還真不好懟。
畢竟喬老頭跟廖敏傑的父親是同事,也確實是打小看著廖敏傑長大的。
可瞅瞅周圍人的眼神,蔣春燕知道這些人都在心裡罵她這個後娘。
喬老頭說倆孩子從小沒挨過這種打,可現在挨打了,那不就是因為自己這個後娘進了門嗎?
不過蔣春燕還是理直氣壯的道:“喬大爺,您既然打小看著倆孩子長大的,那他們偷錢的毛病,您肯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