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心弦一緊:“那個人偷走了什麼?”
禪院鬱彌開始掰著手指計數:“我的感情、我的信任、我的真誠、我的樂於助人、我美好的品格......”
在安室透逐漸變黑的臉色中,禪院鬱彌視若無睹——真.沒看出來——地總結道:“需要多吃十塊甜品,再去海上坐遊輪逛逛放鬆心情才能好。”
混血黑皮店員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喬裝打扮的家夥很有可能是危險分子。”
禪院鬱彌大驚失色,他掃視了一圈,認真反問道:“這個房子裡還有比我更危險的人嗎?”
為了不讓手作甜品生產商就此跑路,避免波洛咖啡店門口出現警示牌,上書“禪院鬱彌和狗不得入內”的內容,穿著狩衣校服的咒術師急忙走過去給人拉開一張椅子。
他熱情招待對方:“來,儘管坐,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想坐幾張椅子就坐幾張。”
安室透莫名有點心累。
金發店員走到那攤被丟棄的衣服前,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非常眼熟,就是毛利小五郎今天身上穿的那套。
而仔細檢查之後,也沒發現有暗藏的監聽器。
不像是貝爾摩德的手段。
那女人,就算是跑路也必須講究優雅地埋完雷再走。
禪院鬱彌走到他身邊站定,像一個熱心市民般講解道:“這是那個偽裝成毛利小五郎的家夥丟下來的,一邊脫一邊笑著往窗邊走,然後跳了出去,好可怕喲。”
安室透微微皺眉:“你有看見那家夥的臉嗎?”
雖然他心知肚明這種神秘主義者必然有著無數張臉。
禪院鬱彌直率地答道:“沒看清,但是我知道他是誰。”
安室透:?
“你怎麼會知道?是誰!?”安室透訝異地反問。
“怪盜基德。”
禪院鬱彌生怕自己描述得不夠清楚一樣:“就是那個喜歡在盜取寶石前發預告函的怪盜,讓日本警方的抓捕行為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男人,據說還迷倒了萬千少女。”
比如鈴木園子。
看著安室透那張帥氣的麵龐,從緬因貓的黑逐漸往五彩斑斕的黑變化,禪院鬱彌心中湧現出一種詭異的快樂。
日本公安冷靜下來,他整理思路,想起趕至三樓的一路上所遭遇的奇特之處。
從翻過圍牆開始,地麵就會隨著自己的步伐,泛起一層淺黑色的漣漪。
“那是什麼?”
“一種帳,”禪院鬱彌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陰陽術中的結界,能夠提供警戒作用,如果在自己家都不能做到安心休息的話,咒術師未免也太過悲哀了。”
安室透的理解能力非常強,畢竟他也有著一份踩在鋼絲線上走路的工作,出門前都得往門縫裡夾根頭發,所行之處更是能讓監聽器生產家賺得盆滿缽盈。
“那你就這樣讓一個可疑分子從麵前逃走?”
安室透心底很難不升起些許警惕和懷疑,他見識過禪院鬱彌的實力,非常人所能及,也注意到室內沒有打架和流血的痕跡。
“啊,你問這個啊,”禪院鬱彌不在意地解釋道,“拿坦克打蟲子,毀掉的可是我自己的房子誒,不劃算。”
...很有道理,至少放在禪院鬱彌身上,能夠解釋得過去。
禪院鬱彌扳著安室透的肩膀往外走:“走啦走啦安室哥,喊你一聲哥,快回去上班吧,你一天多沒吃飯了,我也一天多沒買到甜品了,真是忙碌的一天哇!”
安室透滿臉黑線,被這麼一說,他還真覺得自己餓得有點前胸貼後背。
“所以你上次就是放了鴿子不敢見人,找了一堆奇怪的跑腿來拿外賣是吧?!”
“咦?奇怪的跑腿?”禪院鬱彌從他肩膀後麵探出半個腦袋,一臉不解,自己不都是給東京的族人下的任務嗎?
高任務金低難度,軀俱留隊的隊員們可喜歡順路跑一趟了。
安室透嗬嗬一笑:“要麼全身綁帶、要麼半身護甲,不知道的還以為周邊有火影忍者的漫展呢。”
頓了頓,他又問道:“那個賬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淺淡、稀少如同被風吹散的薄霧,卻還是讓人看見就會認定為純黑?”
按理來說被認作灰色才合理吧。
紅綠燈有秩序地指揮著左右來往的車輛,一片櫻花瓣不知從何處被塵煙裹挾而來。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咒術師冷淡地說,“沒有為什麼。”
“安室君,快去做飯吧,我想看你做飯。”
在等待的間隙裡,咖啡店裡飄蕩著幸福的香味,禪院鬱彌趴在桌子上,半張臉貼著桌麵,望著窗外發呆。
蒼藍的天空中,虹龍飛過米花町上空,目的地是東京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