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科恩,你們兩個留在飛機上。”
琴酒等到兩名咒術師先下飛機後,扶著出艙口的側邊,對著兩名狙擊手細細叮囑道。
既是因為兩名狙擊手的近戰能力不算卓越,也是因為他需要在作為逃生通道的飛機上藏有自己的人。
琴酒又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裝備,冷冷地道:“如果跟著咒術師出來的人裡沒有我,那麼不留活口。”
“是,Gin。”
基安蒂應聲道,她的心情有點複雜,為的是琴酒這次離開就像是做了一種死在裡麵的準備。
在黑衣組織中,琴酒有著比他們都要高的權限,距離Boss也更近。
事實上,她跟科恩對於具體事件的了解,在飛機上的時候不比咒術師多。
其實琴酒對他們這些屬下還算不錯,隻要沒有臥底的嫌疑,基本上也能夠聊幾句。
基安蒂不知為何,心裡多了點淡淡的懷念,還有點好奇心得不到滿足的鬱悶。
唉,她也好想進去看看。
琴酒身手輕盈地從機艙中跳到沙灘上,從另一邊繞過來的伏特加戴著墨鏡,動作小心地把一個裝有按鈕的遙控器遞到大哥手中。
動作相當隱晦,又站在直升機的死角處,機艙上的基安蒂和科恩完全不會注意到。
這是一個炸彈的遠程遙控按鈕。
撞在魚鷹機體內部的炸彈,爆炸的威力足以引爆燃料箱,從而導致進一步的大爆炸。
一旦按下,直升機中的所有人都將屍骨無存。
這便是琴酒的第二重保障。
“他們兩個不下飛機?”羂索狀似友善地提醒道,“如果如你們所說有咒靈在附近遊走,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會被優先選中下手。”
“不跟在咒術師身邊的話,很有可能會死。”
琴酒冷淡地否決道:“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任務過程中減員是正常現象。”
禪院鬱彌往前快走了幾步,避開微微濕潤的沙灘,非常嫌棄地抖了抖腳。
早知道要來這麼遠、這麼奇怪的地方祓除咒靈,他絕對會提前把身上的狩衣版咒專校服換下來。
可惡,沙子都要沾到他腳上了。
簡直比某些學校裡操場上的人造草皮還討厭。
好想換衣服!
好想有五條悟的無下限!
站在那踢踢踏踏晃著小腿的咒術師,背對著眾人的身影看起來非常孩子氣,讓琴酒都不由得升起懷疑:這麼年輕,能夠解決問題嗎?
他抬頭向基地的方向看了一眼,沉沉的目光落在那座偏僻的基地上,一片死寂,帶著令人慌張的寂靜,就像是完全與外界斷聯。
分明是一片正常的景色,卻像是藏了一頭欲擇人而噬的惡獸。
琴酒信任自己的直覺,那是他活到現在的倚仗之一。
不要靠近、不要看見、不要注意,但是...
“等人到齊,我們就進基地。”他說著,強行壓下來自身體的所有反對聲音。
“基地?”
禪院鬱彌輕笑一聲,他隨手搭住羂索的肩膀保持平衡,換了一條腿努力地抖落沙子,講話的聲音都帶了點波浪線的感覺:“你們基地長得還有點像遊樂園啊。”
如果他沒認錯的話,外觀還非常接近日本最古老的遊樂園,也就是淺草花屋敷。
琴酒:?
這是什麼咒術師版本的新型狠話麼。
被壓著肩膀當成人形扶手的羂索,感覺自己也有點忍不住想要抖沙子的衝動。
他移開視線,輕蔑掃過琴酒和伏特加這兩個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轉頭去看另一架直升機上走來的人。
這股咒力殘穢...
羂索感覺自己今天運氣真好,雖然被自己用來釣魚(陀艮:?)的誘餌虛晃一槍,但是他卻擁有了一個能夠提前收獲新身體的機會。
那個穿著一身五條袈裟走過來的人,不是特級詛咒師還能是誰。
誒嘿嘿,腦花在腦殼中猖狂大笑:打起來打起來!
“這誰啊?”搭著他肩膀抖沙子的年輕咒術師總算停了下來,恢複自己端莊大氣沉穩的形象,聲音裡好像有點好奇,“是沒見過的咒術師同行啊。”
羂索:?
他驚訝到轉頭去看禪院鬱彌,甚至有點懷疑對方在演他。
“怎麼了,陰島先生,突然看我,”禪院鬱彌摸了摸自己的臉,“說起來你真的不準備留在直升機上嗎?這個製造出遊樂場的咒靈已經有特級的實力,你還是留在外麵比較安全。”
羂索連忙搖頭,他要是留在外麵,萬一裡麵兩個人打起來,他不方便撿漏啊。
“不用擔心我,禪院君,我希望能陪同你一塊進去,這幾個黑衣人看起來不懷好意。”
說完,羂索又遲疑地、暗戳戳地添上一句:“禪院君,我覺得這個人看起來非常眼熟。”
禪院鬱彌隨意地應了一聲:“嗯嗯,很正常啊,可能你以前跟這位咒術師前輩搭檔過任務吧。”
羂索迷茫了,他的情報儲備中,禪院鬱彌代表著一個天賦出眾、術式罕見且好用的年輕咒術師,還是禪院家主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
年輕,就意味著處世謀略不會過分老練,經驗不足也代表著容易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