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中間陸續坐下了三個男性,他們的年齡從左到右依次遞減,站在木製吧台內側的老板拿著乾淨的抹布擦拭著酒杯,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們一眼。
“東西我已經帶來了。”
孔時雨捧著酒吧老板遞過來的雞尾酒,裡麵還有一顆冰球,棱角之處正在飄出一陣陣白煙,他喝了一口酒,借著眼角的餘光,悄咪咪地隔著夏油傑打量另一側的禪院鬱彌。
聽到這句話,禪院鬱彌心中有點訝異,他疑惑地問道:“帶來什麼東西?”
金牌中介立刻打開公文包介紹道:“關於簽訂協議的合同,上麵的條款都是初步擬定,基本上都按照慣例來,更不需要擔心接下來接不到任務沒飯吃。”
“對了,我這裡向來是一條龍服務,還能夠提供資產管理,防止出現把錢全拿去賭馬輸光的可能性。”
說到這裡,孔時雨頓了頓,因為這條內容是針對禪院家族特定,由於某位前客戶,他總覺得姓禪院的人絕對不能上賭場。
“如果出現意外亡故,我會收取適當傭金,而後整理你名下所有的財產,轉交給你的投保受益人。”
條條框框都準備地相當完善,夏油傑聽了都得點頭表揚,大力誇獎孔時雨這些年來業務水平似乎又精進了。
然而——
“抱歉,”夏油傑扶額,“是我事先沒有說清楚,他不是準備跳槽來當詛咒師的。”
“跳槽?”
孔時雨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沉沉地注視了夏油傑一眼,臉上居然浮現出一個輕鬆的笑意:“看樣子這段時間,你改變了不少啊。”
隨後,孔時雨臉上的神色再次收斂起來,警惕地問道:“既然不是找我做中介,那這次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禪院鬱彌接過話茬:“你應該還沒有忘記禪院甚爾吧?”
他非常直白地避過一切無用的社交辭令,以直達終點的口吻說道:“我準備複活他,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小惠的媽媽埋葬在哪個墓園。”
穢土轉生也有一個顯著的缺點,就是被複活的對象如果個人意誌十分強烈,是有一定幾率從施術者的手中掙脫出來的。
在原著劇情中,被詛咒師召喚出來上身的伏黑甚爾就展現了他桀驁的一麵。
禪院鬱彌可不想自己變成那個中招的對象。
他雖然不會惡趣味地操縱複活對象去做奇怪的事,但對於伏黑甚爾這樣的炸藥桶,也需要做一定的防備措施。
例如,給這個炸藥安裝一個可控的引信。
這樣的要求在孔時雨聽來並沒有非常奇怪,畢竟詛咒師之間亂七八糟的秘密法門多了去了,他也隻當禪院鬱彌是要複活那位暴君,然後做一些不正當的謀略。
“抱歉,”孔時雨拒絕道,“我答應過每一任客戶,會儘可能地為他們收屍,不會讓他們落到死後還要被詛咒師操控的可悲下場。”
聽到這個說法,禪院鬱彌忍不住用奇異的眼神瞥了一眼身邊的夏油傑。
後者似乎還沉浸在複活伏黑甚爾一事中,隻是在禪院鬱彌眼裡,這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反麵案例,關於孔時雨克死客戶(?)還沒能收屍。
“我知道你跟甚爾堂哥關係還算不錯,”禪院鬱彌溫和地笑笑,然後從口袋中抽出一個小的布包,“不好意思,之前在墓園偶遇過你,你可能沒有印象,但是我已經把需要的材料拿到手了。”
“說真的,孔先生,為了不讓暴君回到人世後進行一些發瘋行為,請務必告訴我,他把小惠的母親埋在何處。”
如果孔時雨也不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的話,禪院鬱彌就需要考慮限製性轉生伏黑甚爾,然後抓緊時間跟對方談條件。
因為以伏黑
甚爾的傲氣來說,他絕對會先掙脫束縛,擁有自由,而後再來強製自己複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