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恨鐵不成鋼地看過去:“芥川,你又被太宰這家夥騙著乾什麼呢?”
芥川躬身扛著陀思,語氣依舊非常認真:“沒有被騙,這是太宰先生對我的考驗,真正強大的異能者不能夠僅僅憑借自己的異能,太宰先生說得對,我的身體太差了,就應該在這類任務中開始鍛煉起來。”
比如,扛著陀思從步行街趕到這邊。
如果不是期間乘坐了mafia的便車,芥川要是一路步行過來,說不定大家還真的就隻能懷念他的音容宛在了。
禪院鬱彌定的病房是豪華套房,還有專門的小房間提供給家屬夜間入睡,此刻,正好方便了他們就地取材,直接改造成針對陀思的審訊室。
太宰治興衝衝地舉手提議:“這家夥可是危險分子喲,在這裡審訊比較保險,而且,這裡可是醫院,想必一定有乾淨的繃帶,還在散發著消毒水的芬芳吧。”
中原中也已經聽說了當時的狀況,他對於刑訊想要謀害首領的犯人不會有任何寬容。
至於芥川,是當之無愧的勞動力。
隻有中島敦,出於昔日的貧窮,提出了一個樸實無華的疑問:“禪院君,直接改造醫院的病房,真的可以嗎?”
當事人歎了口氣:“敦君,你沒發現太宰這家夥,是在得知賬單消費由我支付後,才提議的嗎?”
繃帶浪費裝置可以說是相當記仇,嘖,不就是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砸中了另一個男人麼。
共喰病毒的兩名宿主也陸續度過了昏迷期,沒過多久,身體素質更好的福澤諭吉就率先睜開了眼睛。
他疲倦地撐開自己沉重的眼皮,恍惚著映入眼簾的都是一張張熟悉的臉龐。
亂步正雙手撐在福澤諭吉身側的床沿上,整個人好像想立刻撲上去,又怕壓到對方的傷口:“社長QAQ”
福澤諭吉非常信任自己的部下,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有亂步,他努力地抬手摸了摸亂步毛茸茸的腦袋:“沒事的,我已經醒過來了。”
他喘了幾口氣,繼續費力地訴說自己的情報:“凶手是疑似能夠懸空的異能者......”
亂步打斷福澤諭吉,不讓他繼續說話:“凶手已經被抓到了,隻是幕後主使和動手傷害社長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所謂的懸空異能者,其實是能夠操控自己血液的神父霍桑,他的異能名為【紅字】,原先是組合的手下,在瑪格麗特重傷之後就被陀思招攬。
“而罪魁禍首是死屋之鼠的首領,陀思妥耶夫斯基,異能不明,不過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就在隔壁的房間裡關押著。”
那雙蒼翠的貓眼惡狠狠地瞪大,亂步幾乎是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在說話,等到說完所有已知的結論,他才用力用衣袖揉了揉眼睛,帶著哭腔罵了一句:“社長是笨蛋,一點都不小心!”
“如果不是鬱彌剛好路過撿到你,名偵探大人絕對會非常生氣!”
福澤諭吉果斷地沒有計較“撿到”這個詞的用法,他隻是鬆了一口氣,忍著疲憊和疼痛,轉頭去打量周圍的情況,畢竟在他仰躺著的視野裡,並沒有看見禪院鬱彌的身影。
他一轉頭,就看見禪院鬱彌靠坐在另一張病床上擼貓。
福澤諭吉:?
哪來的三花貓?
怎麼會有人當著一個貓厭體質的傷員在線擼貓呢?
禪院鬱彌正在無所事事地給禍害蘋果,他把果肉切成小塊,精雕細琢成小兔子的模樣,如果是手抖的失敗品或者邊角料,他就會隨手喂給懷裡的三花貓。
而成功的小兔子蘋果則會被放到身旁櫃子上的盤子裡。
福澤諭吉的眼神裡,隱隱約約地多出一種渴望。
這種渴望很快變成了凝重,因為他從禪院鬱彌腰間的縫隙中,看到另一個躺在枕頭中的腦袋,那個側臉哪怕隻有一小部分,福澤諭吉也能立即辨認出是誰。
為什麼森鷗外也會躺在這裡?
那家夥憑什麼跟貓躺在一張床上啊?!
森鷗外也逐漸開始清醒,他能夠感受到不那麼猛烈的陽光灑落在自己的眼簾上,還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邊似乎有著不少人。
極度缺少安全感的mafia首領立即繃緊神經,強迫自己加快了神智恢複的動靜。
早在森鷗外手指微微動彈的時候,禪院鬱彌的眼角餘光就有所注意。
等到森鷗外徹底睜開眼睛的時候,和享受著滿滿的武裝偵探社社員關懷的眼神的福澤諭吉不同,森鷗外壓根就沒看見自己的下屬。
他隻看見一張迫害自己多次的熟悉人臉、和一個毛茸茸的貓頭同時從上方俯視自己。
“喲,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你現在已經變成女孩子了喲。”
森鷗外眉頭一跳,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轉生到什麼奇怪的異世界。
更古怪的是,他竟然還從那隻三花貓的眼睛裡辨認出不讚同的眼神。
所以他真的是被俄羅斯人捅了肚子,而不是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