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紀年沉沉地看著他,慢聲說:“……我一直很矛盾。”
“……”白溪偏頭看他。
“你知道的,我很向往我父親和我爸的關係,他們是我對愛情的幻想。”說到這他輕咳兩聲,好像有些尷尬:“當年那樣對你,也算是我反抗聯姻的一種方式。”
“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白溪沉默。
“但你總是不計較。”何紀年鬆開他,雙手撐在後麵的床上:“你說得對,我的確不喜歡你這種性格。但是人又不是石頭做的,兩年的朝夕相處,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白溪看他,他抿了抿唇,道:“但……那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那時分不清。”何紀年說:“我一直在糾結對你的感情。”
“現在分清了?”
何紀年沉默片刻,“……也許。”
“哦。”
白溪晃了晃腿,又扭頭不看他。
“你不想問點彆的嗎?”
白溪道:“不想——我不知道問什麼。”
其實到現在白溪內心還有種不真實感。他一直以為何紀年是完全不喜歡他,乍然聽到他對他說的這句話,居然種強烈的割裂感。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想問的話被堵在喉嚨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紀年直視著前方,沉穩又淡聲道:“這段時間我覺得你對我的態度變了很多,我感覺有些……”他想了想,但找不到一個詞形容。
“現在你好像更加輕鬆。”何紀年道:“連表情都變多了。”
“……”白溪輕聲道:“那你討厭以前的我嗎?”
這種說法很奇怪,但何紀年理解他的意思:“不討厭,怎麼會討厭——隻是那個時候,我一直覺得你跟我隔得很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相處。而且我還沒從你是我弟弟的身份轉變過來。”
即使知道以後會結婚,但何紀年還是很難把小自己五歲的當成未婚夫來對待。剛結婚的時候,他心中一直有種奇怪感覺,他會下意識覺得對方還沒成年,自己反倒像他的監護人。
旖旎的心思不敢有,更甚者他某種程度上覺得白溪像那種最近市場上興起的AI,每天回家個家就像打個卡,對方也不和你多說幾句,即使隨口問問,也像是有程序設定那樣說著“挺好的,沒有問題,我知道了”幾句話,難受得很。
他花了很長時間去適應家裡多了這麼一個人的情況。但似乎時間一久,習慣成自然,兩個人相互熟悉,回家看到白溪前來迎接的身影,兩個人隨口詢問幾句,他又覺得歲月靜好也不錯。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你有好感,可能是一起用餐的時候,也可能是你第一次跟我吵架的時候……所有小事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