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盛旭在寒窗苦讀十幾年後,總算是奪得了那一年的探花郎,這才有了官家出身,使得本來不過是一低賤商戶的盛氏,一躍而成了詩書傳家的清流人家。
繼而,才會有如今盛紘眼下的局麵。
所以說,盛氏的興起,不僅是盛旭這位探花郎的功勞,同時,還有老一輩人的努力。
甚至,相比較二者的困境而言,後者的功勞還是更大一些!
不過,也正是因為盛氏興起不久,子嗣亦不昌盛,故而宥陽盛氏族老們才會愈加的重視每支每房的子嗣,若是未孕育出生也就罷了,但若是孩子生出來後才慘遭夭折,那麼盛氏族老必然是會動用家族力量,徹底地調查此事!
若有毒婦行此枉顧人倫之惡事,縱使脈主不追究,但族老們也決不會姑息此等事關宗族香火繼承的大事!
這也是在盛氏剛立,盛紘祖父那一輩的三兄弟共同立下的祖訓!
凡盛氏子弟歿,需宗族族老徹查,載因於冊,絕不可姑息養奸,累宗族香火受損!
此乃盛氏祖訓,第一訓!
……
所以,林噙霜的想法也就是在把孩子拿到手之後,在保證他性命的前提下,做些手腳,就算不能殘害他的性命,那也要透支掉這個孩子的身體底蘊,保證他今後再無前途可言。
這樣一來,不說是能為盛長楓除掉一個爭寵對手,但那也最起碼是可以為她自己減少一個敵人,畢竟,她林噙霜可是孩子的殺母仇人呐!
聽到對方開口說的話,盛長柏手上的動作也是不由地一頓,似乎是慢了一拍。
思索一會兒後,盛長柏方才是慢悠悠,且極平淡地道:“不用勞煩林小娘了!”
“這孩子,我親自照看便是!”
“我這個當二哥哥的,自是不會讓他出事。”
盛長柏重新恢複了古井不波的神態,嘴裡卻是淡淡地拒絕了。
“哎呀!”
“柏哥兒,您還在讀書,哪裡還有時間來照顧哥兒這般大小的孩子呀!”
一旁扶著林噙霜的周雪娘,開始為自家主子出聲了。
“依照奴婢來看,不若,還是將這哥兒交給我們小娘吧!”
“她不忙,還極有時間的呢!”
周雪娘依舊是在孜孜不倦地討要著,嘴裡說了個沒完。
“是啊,柏哥兒!”
林噙霜在一旁,亦是張口,道:“你也是知道的,這些時日都是我在掌管著家裡的對牌鑰匙,負責打理這盛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
“說實話,若不是因為我請的穩婆不夠把穩,在半道上就偷偷地跑了,那也不會害得衛家妹妹在生產時……”
說到這裡,林噙霜似乎是想到了衛小娘生產時的場景,不由地“心生悲意”,流下了不少的眼淚。
“……在生產時,竟是沒有穩婆在身邊!”
“若不是如此,興許衛家妹妹也就……”
“也就……不會這樣了……”
“嗚嗚……”
林噙霜擦拭著眼淚,擺出一副“愧疚至極”的模樣來。
“柏哥兒,眼下,我討要這衛家妹妹的孩子,也是有兩個緣由的。”
林噙霜擺出一副對付紘郎的模樣,對待著盛長柏,說道:“我一是怕哥兒被底下人照料的不周到,會有什麼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