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非魚接過問她:
“村裡有治骨折的大夫嗎?”
“沒有!”金穗頭搖的像撥浪鼓,“縣城才有大夫,可是雪太大,去縣上的路都被封掉了。”
這就難辦了。
莊非魚捧著清粥,垂下眉眼。
饒是她再沒常識,也知道骨折後要儘快正骨,拖久了畸形愈合,未來恐怕會走路跛行、不良於行。
趁粥尚熱,莊非魚立刻端回屋,遞給北山鄢。
聽北山鄢道了聲謝,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後,莊非魚抿了抿唇,說道:
“村裡沒有大夫,大雪封山了,也沒法去外麵。”
“小村向來如此。”
北山鄢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仰頭,將粥水一飲而儘,放下碗,微微偏頭望向莊非魚:
“勞煩小魚替我找些樹枝,方便正骨。”
“你會正骨?”
莊非魚驚訝地瞪大眼睛,然後很快點了點頭:
“我去撿些直點兒的樹枝。”
院子裡就有柴禾,莊非魚告知金穗後,認真挑揀起來。
“往裡麵找,裡麵的又寬又直。”
金穗大喊一聲,鏟起灶台裡快燃儘的柴火塊,塞進他們房間的土炕孔道裡。
莊非魚聽了她的話,先是撿了十來根筆直的細棍,突然想起在現代見到的骨折固定夾板,又找了兩根小腿粗的木柴。
她顛了顛乾硬的木頭塊,問金穗:
“砍柴的斧頭在哪裡?”
金穗緊緊塞上土炕孔道,在滿院子的煙霧中,指了指廚房:
“在門後擱著。”
“多謝。”
莊非魚放下木柴塊,去牆角拿出斧頭,將木塊劈成半本書的厚度,連劈四塊。
然後握住斧頭柄,順著木材紋理,將四片木板修理成小腿寬度,才滿意地抱起這把木柴,帶它們回房。
到房間後,北山鄢正挽起褲腿,雙手一點點向上,從腳踝捏到膝蓋。
捏到小腿中間偏上一點的位置時,他悶哼一聲,汗珠滾滾落下。
莊非魚連忙將木頭放到床邊,想張口問問,又怕打擾他,便站在床邊揪住袖角,擔心地望著他。
三息過後,北山鄢蒼白著臉,抬頭與她相視,眼眸彎了彎。
“找到骨折的部位了?”莊非魚扶在床邊問。
北山鄢手指輕移,虛指到膝蓋下近三寸的位置:
“就是這裡,向左移位了些。”
他無奈地、稚氣地呼了一口氣,眼神帶著淡淡的請求:
“我一個人力有不逮,小魚能否幫我複位?”
“我?”莊非魚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有幫彆人正過骨。”
她有些無措,環視了下房間,發現目前隻有她能幫上忙了。
於是她握住雙手,對北山鄢一再強調:
“這是我第一次幫彆人正骨,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一定要說得詳詳細細哦。”
“放心吧,很簡單的。”北山鄢失笑。
他握住莊非魚的手,覆在自己腿上,慢慢移動。
莊非魚怕傷到他,用勁極輕,北山鄢反而用力一握,對她說:
“用力些,感知傷到的部位。”
莊非魚深呼吸一口,順著骨頭向上捏。
捏到骨頭斷裂處,她驚喜地抬頭:
“我感覺到了,這裡向外突起一個尖尖的角。”
見北山鄢肌肉緊繃,緊皺起眉,她連忙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