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他的衣服,也謝過他剛剛的解圍。
明今憶蓋在了腿上,堪堪遮住了禮服上的塵土。西服上帶有通透的鬆香,沉沉覆蓋住明今憶。
狹小的空間裡摻雜進她身上淡淡的青梔味兒,飄進身邊人的鼻腔。
剛剛的插曲因為淩自津的到來結束,隻是明今憶並沒有什麼好心情和身邊人言語。
她沉默的將頭靠在車窗上,除了那句禮貌的感謝,並未多說一個字。
淩自津改了路程,讓孟珩開去醫院。
明今憶快速調整了下情緒,幾分鐘後,她終於肯抬起頭,卻堅持的沒有回頭看他。
餘光看到她的動作,淩自津抬手看了眼手表,問了個讓她不為難的問題,“能堅持住嗎?”
“可以。”她輕聲答。
車內重新陷入寂靜。
前頭的孟珩很有職業素養的沒有開口,也沒有好奇多看一眼。他了解老板的性子,這時候隻需要加速趕去醫院就行了。
明今憶看著車外的風帶起灰塵,遮住微弱的光亮。
終於,在不久後下了場大雨。
這場雨似是早有預謀,沉寂已久的雨水強有力的拍打在車窗上,像她的心跳,鼓動的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車窗外的雨水,無規則的竄動,最終歸咎到一起滑落到最低處。
等了兩個紅燈,在路口右轉後車子停下。
孟珩很有眼力的拿了把傘下車,走到後麵,兩側車門同時打開。
孟珩看著一左一右的兩個人,他停住了腳步,一時間不知道撐給誰。
淩自津下車,冷風吹起他白色襯衣的一角。站在風雨裡,他隻留了句"給她。"先一步進了大廳。
明今憶身上披著他的衣服,一手扯著衣領,另一隻手受傷,隻好麻煩孟珩撐傘。
進到醫院時,淩自津已經聯係好了醫生,她沉默的跟在淩自津身後,等待就診。
明今憶關門出去要拍片子的時候,聽著淩自津與坐診的醫生談話,他坐在剛剛她坐的椅子上,傾斜著身體。
“嗯,朋友。”明今憶聽清這一句後,淩自津抬頭盯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視線與明今憶撞到後,她回過頭加快腳步離開。
診療過程很快,醫生告訴明今憶是脫臼。
淩自津在長廊接了通不短的電話,進門時看了眼明今憶已經處理好的手腕,跟醫生又說了兩句話。
醫生遞給他一張藥理單,又同他說了幾句話要去查房了。
淩自津接過來,等他走後才回頭看著明今憶。
他這麼一站,擋住了一部分光亮,明今憶半邊身子暗了下來。
“送你回去?”他問。
明今憶搖了搖頭,出於禮貌的還是抬頭,臉上掛著笑。“不用,我找我朋友來就好。”
淩自津:“孟珩留給你,有事兒讓他給我打電話。”
明今憶再次搖頭拒絕,回答他,“謝謝,不用了。”
聽她拒絕,淩自津沒堅持。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轉身離開了。
沉穩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明今憶終於回過頭,望著已經沒人的長廊發呆。
她許久的沉默,浸在零星的片段裡,想拚湊出一些事情。
“明小姐?”
孟珩第三次開口,明今憶才從回憶中抽身出來。
她抬頭看清來人,疑惑他現在應該已經和淩自津離開了。
“淩總有事先走了,這是給你開的藥,你拿好。”
明今憶接過來,“辛苦了,也幫我謝謝他。”
她還想多說句有時間請他吃飯,可張口又覺得沒必要。
明今憶沒再說什麼,孟珩這時候也沒閒著,接了通電話後和明今憶告彆。
長廊吹了陣風,坐在外頭太久,明今憶摸了摸小腿,冰冷一片。
她總算想起重要的事,聯係周明月來接她回家。
明今憶垂頭去看屏幕碎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