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電影下來,誰都沒有看。
兩人緊密牽手出來,但一到外人麵前立刻撒了手,活像是見不得光的地下黨。
事實上並不是他們不想牽,主要是在這緊張時期,就連是夫婦也不能親密太過,更何況是他們未婚的。
喻笙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從哪裡生出來的膽量,竟敢怒瞪紅|衛兵。
今後在外還是得多注意一下,多多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
從電影院一出來,白錦餘便載著喻笙到處逛。
迎著夏季溫暖的陽光,他們穿過縣城的每個大街小巷,見過形形色色的路人。
時而在湖邊的柳樹下緩緩駛過,隻因坐在橫杆上的女士喜歡細嫩枝條拂過手心的感覺。
他們也時常拐進鋪著青石板的破舊悠長小巷,在某一處野草瘋長,牆麵斑駁陸離的地方停下。
隻是等他們出來時,時間已過了大半。
坐在前頭,香腮緋紅,紅唇異常嬌豔的喻笙,睜著一雙秋水盈盈的美眸看了看天色,“我們接下來去一趟供銷社好不好?”
一臉饜足的白錦餘,點了點頭,“我都依你。”語畢,自動轉了個方向,往供銷社騎去。
到了供銷社門口,喻笙沒有第一時間進去,反而是在門口偷偷看進裡邊。
縣城的供銷社很大,值班的營銷員一般都有十來個,分彆負責各個區域。
她仔細探頭看了又看,還是沒從中看到表弟的追求者小芳。
由於她的舉動太過鬼祟,白錦餘輕揪了一下她的辮子,問:“怎麼了?”
“我是想看有沒有熟人。”喻笙看了白錦餘一眼,又把目光投進店裡邊。
白錦餘雙手插兜,目光幽幽,“我就讓你這麼拿不出手?”
聽他這口氣,喻笙暗道不好,連忙轉過頭看他,“不是不是,絕對沒這回事,我是想看看小芳在不在裡邊上班,我怕她見到我會找我打聽我表弟的部隊地址。”
“表弟?”
“嗯,小芳是表弟的同學,一直很喜歡誌然……”喻笙靠近白錦餘,小聲地把烈女纏郎的故事說了一遍。
白錦餘心思敏銳,他總覺得裡頭還有事。
果不其然。
眼前的小姑娘忽然站直了身子,伸出一個小指頭指了指自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她滿臉期待求誇獎,白錦餘沒有立刻開口讚美,直覺告訴他,讚美的詞很重要。
他想了想,把她表弟和那個小芳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再對比喻笙的表現,心中頓然有了決斷,“誠實,漂亮。”
唔,還有點傻。
當然這句他並沒說出來。
而喻笙一聽到他說的話,立即笑得眼角彎彎,眼底還帶了些許羞意,小臉在陽光照耀下更是透著一抹水蜜桃似的粉紅。
光是笑好像並不能表達她內心的喜悅,她甚至還握拳胡亂動了一下。
可見得她對他的回答有多麼滿意。
“我真慶幸我聽了誌然的話,一開始我還覺得他有點不靠譜呢,隻是當時我也沒什麼法子……”不等白錦餘問,喻笙便像隻停不下來的小麻雀,圍在他身旁嘰嘰喳喳地把徐誌然教她的話都說了出來。
白錦餘眸光微沉,原本被喻笙快樂情緒感染的唇角慢慢斂了起來,他用著平淡的語氣,“原來是這樣……他是叫徐誌然?”
心思已經重新飛到供銷社裡邊的喻笙點了點頭。
傻姑娘不知道徐誌然話裡的坑,白錦餘清楚得很,他低聲說道:“嗯,我記住了。”
“哎呀,不管了,我們進去吧。”喻笙放棄了,她在門口是不能完全看清店裡的全貌的。
小芳在就在吧,她頂多就被纏久一些。
幸運的是,小芳並不在店裡,可能是休息了,不用應付小芳,喻笙不由鬆了一口氣。
想到費玉霞拖她買的雪花膏,她立刻拉著白錦餘到賣雪花膏的位置走去。
買了一盒雪花膏後,她轉過身來朝著白錦餘說道:“玉霞的雪花膏我買好了,對了,達令~你的生日禮物想要什麼呀?”隻是那句達令終歸是說得小聲了一些。
白錦餘對於達令這個英文稱呼適應良好,但對於後麵的問題,他有些遲疑。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口袋有錢,心裡不慌,喻笙說得無比豪氣。
白錦餘摸了摸鼻子,心思在腦子轉了一圈,最後如實坦白,“今天不是我的生辰。”
“嗯?”喻笙愣了一會,然後歪了歪小腦袋看他,“咦...不是說,為了留念嗎?”
白錦餘看著喻笙那張疑惑的小臉,腦中不禁又想起更衣室牆上貼得那句話:本館特備各種尺寸軍裝,專供結婚留念拍攝。
他唇角微勾,低低應了一聲,“嗯。”
還在等解釋的喻笙,抬手撓了一下頭發。
白錦餘一看喻笙的舉動就曉得了,她一定會在心裡自動給他圓場。
就如他所想,喻笙認為白錦餘應該是突然間想拍照,留念一下而已。
對,就是這樣!
這般一想,她還十分堅定的點了點小腦袋。
白錦餘忍著笑意,輕拍她的小腦袋,“為了慶祝我今日喜提一名誠實又漂亮的對象,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嗯,這句話應該由他說才合適。
喻笙被誇得有些飄飄然,她下巴一仰,不甘示弱的說道,“我也是,我也要給你買!”
確認關係不到半天的二人,開始為對方挑起了禮物來。
喻笙本來想給她的新對象買隻手表,可是手表他又不缺。
送支鋼筆,他又說家裡也有兩支。
經過這一遭,她也才發現供銷社的東西絕大部分都是為女同誌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