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風忽然大了起來,把地上的牡丹花吹得滾動了幾圈。
喻笙有注意到,急著伸手去拿。
纖細的手指瞬間從花朵的身體穿了過去。
握空了。
意識到自己目前情形,她表情怔住了,隨後呐呐地收回了手。
白錦餘見了,二話不說,長臂一伸,捏起花柄,遞到了她的麵前。
喻笙看著麵前這一支有點焉焉而又透著一股**美感的牡丹,輕聲問:“它還能活嗎?”
白錦餘順著她的視線看手中的花朵,不等他想好措詞,就聽見她低聲自語,“應該不是能了...都已經這樣了。”
白錦餘聽言,不由抬眼看她。
看被風吹動的一片片花瓣,肆意地穿過她的身體。
看她難掩悲傷擰眉的一瞬間。
他思考了一陣子,忽然開口,“你不問問它有什麼願望嗎?”
喻笙抬眼看了過來,她的眼睛好似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在裡頭遊弋。
白錦餘凝視著她的眼睛,道:“花期有限,在麵世的這一期間,我想,它的願望應該是,在有限的時間裡儘情綻放自己的美。”
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身,“等我一下。”
說完這句,他捏著花柄進了屋子。
喻笙慢慢站了起身,待在陽台門邊等他回來。
大概過了兩分鐘,白錦餘拿著一個透明玻璃瓶過來。
瓶身裝了一半的水,而那朵焉焉的牡丹則是插在了裡邊。
他把玻璃瓶放在了陽台欄杆上,“接下來就讓它在僅剩的日子,向陽而生吧。”
這已經是他想到最好的一個辦法了。
喻笙低下眼瞼,嗯了一聲。
白錦餘看不出她心裡是什麼想法,不過終歸情緒是低落了些。
“無論是人還是其它,生命總有到儘頭的那一天。我明白的,我替它謝謝老師了。”她短暫看了他一眼,複而垂下眼瞼,“老師,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您...你休息。”
白錦餘眉頭微蹙,“你是回哪?”
她輕聲回道:“教室。”
白錦餘的眉頭皺得越深了,“如果你想,可以待在這裡。”
喻笙搖了搖頭,隨後低頭離開。
白錦餘在陽台站了許久,才抬起步子回了書房。
他從抽屜抽出一份檔案,手指翻了翻書頁,直到在一個熟悉的白底照片的頁麵停下。
喻笙、年齡十七、單親家庭出身、性格溫順、人緣極好、成績優秀……
接下來是一係列比賽獲得的成績,其中就有畫畫比賽的名次。
再往下看了眼,愛好:畫畫。
他看了好一會,才合上了檔案。
往另個抽屜取出狼毫筆、黃裱紙和調好的墨汁。
執筆沾墨,往紙上畫出了一個胖胖的小人兒。
再是去拿剪刀把小人兒給剪下來,捏著小人兒,念了幾句咒語,給其注入了一些思想。
半晌,白錦餘手上的小人兒動了動。
白錦餘捏著它走到陽台,在玻璃瓶旁將其放下,囑咐道:“你可要好好守著,彆讓野貓給叼走了。”
小人兒立了起來,朝他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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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的陽光格外明媚,還有徐徐微風吹動。
這天氣好得與高三(12)班的所有女同學們的心情一致。
要知道副科課本來就少得可憐,現下來了一個高顏值的美術老師,可把女同學們激動壞了。
刹那間,美術課變得更加高不可攀了起來。
“怎麼還不打鈴?學校的鈴聲是不是壞了?”
“對啊,怎麼還不響鈴啊!”
“哎呀!響了響了!”